技偵先是做了一個食指拇指捏著筆的動作,解釋說道:“我們在手術刀刀柄末端提取到一枚拇指和一枚食指指紋。”
“這兩枚指紋是付平的。”
“但是,你們看這是付平拿刀的姿勢。”
兩個指頭捏著刀,根本就無法發力,更彆提以這個彆扭的姿勢劃開陳盼的喉嚨了。
這不像是行凶的時候攥住了刀,更像是在事後把刀提溜了起來。
卷卷猜測道:“也就是說,付平或許不……不是殺害陳盼的凶手?”
技偵說道:“起碼這個拿刀姿勢不行。”
接著,他又將手中的筆往掌心處收了幾分,而後大拇指食指中指調整姿勢。
大拇指在筆的下方,食指和中指在筆的上方壓住。
這個姿勢也很奇怪,就像是要拿著刀向下去劃破什麼地方一樣,根本不像一個受害者會做出的防禦姿勢。
技偵說道:“你們看這個姿勢。”
“這就是我提取到的陳盼的指紋模擬出的握刀姿勢。”
“這個姿勢是常見的拿手術刀的一種手勢,叫執弓式。”
“它主要會用於胸腹部位的較大切口,也適用於較長的皮膚切口,以及腹直肌前鞘的切開。”
卷卷詫異的說道:“那種生死危機的關頭,難道陳盼還在練習手術技巧?”
技偵咂吧著嘴說道:“那她是挺牛挺冷血的。”
葉輕舟沒好氣的開懟:“彆貧嘴,你當說相聲呢?”
“有什麼發現快說。”
技偵委屈的白了他一眼,解釋道:“她拿活人練手,可不挺牛的麼!”
“活人?”幾人異口同聲。
技術員很滿意他們的反應,指著刀柄上陳盼的指紋。
“這些指紋按上去的時候,沾著的血跡是付迅雪的。”
“也就是說,陳盼以執弓式劃傷了付迅雪的某個部位。”
“在後者出血的時候,陳盼手上沾染了他的血液後留下了指紋。”
“那她可不就是在拿活體做練習嗎?”
眾人震驚的看著這組指紋,沒想到還有這麼大的發現。
靈光一閃之間,陸執眼前又出現了羅家明側腹部上那道狹長猙獰的傷口。
那傷口上下疤痕均勻,可見當時刀口用力均勻。
不像是情急之下一刀劃出來的……
如果是陳盼拿著手術刀一點點細細切開的,那一切似乎就解釋的通了。
葉輕舟說道:“感情付迅雪還真可能是受害者。”
“不過看這情形不是被付平害的,而是差點被陳盼給弄死。”
“這特麼……”
葉輕舟都無語了,原本想等著付迅雪解押過來,再加上找到了凶器。
他以為就能把付迅雪繩之以法了。
現在可好,查了半天,凶手竟然是付平!
凶器還是人家付平給他們好好保管的……
而現在付平已經病逝了,案子雖然能結了,但是也談不上負法律責任這一出了。
他當刑警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離奇的案子,這麼替警方著想的凶手。
卷卷看著葉輕舟,問道:“那付迅雪你們還要麼……”
“咋要啊?”葉輕舟歎了口氣。
凶器一出現,之前警方在現場發現的付迅雪血跡和血指紋的疑團迎刃而解。
現場沒有任何的證據指向付迅雪,他們憑什麼把人弄回來?
技偵說道:“其實得出這個結論,我也納悶了。”
“付迅雪被陳盼給傷了,他不報警他跑啥啊?”
卷卷說道:“付迅雪失憶了,要不然還能問問他。”
“說不定就是失憶了,亂跑跑到我們那邊去了。”
跑啥……當時是為了保護某個人跑的。
至於失憶?
陸執此前或許還不敢十分確認,但是辛鄉一行讓他徹底搞清楚了陳家滅門案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