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向著客廳方向看去,隻見一具中年男性的屍體挨著茶幾和沙發,橫亙在客廳的中央。
他呈大字仰躺著,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寬膠帶牢牢的固定在地板上。
“臥槽……”
當眾人看清死者的死狀時,小劉終於明白老王口中說的變態是什麼意思了。
王哥,您老人家忒含蓄了,這特麼是有點兒?
這是很變態好嗎!
隻見,死者的脖頸上有一道猙獰外翻的傷口,鮮血曾經從頸腔流出,在他身下的地板彙聚成乾涸的血河。
頸動脈被切斷導致血液如同高壓水柱般呲出,甚至客廳上方的白色方形燈罩上,也沾染上了斑斑血跡。
而這些對於見慣生死的刑警來說,也不算什麼。
最恐怖的地方,在於死者的嘴。
他的上下兩片嘴唇周圍沾滿了血汙,唇瓣淤紫腫脹。
粗糙的黑線歪七扭八的穿過唇肉,將腫脹的唇瓣勾勒成不規整的凸起網格。
死者的嘴竟然被凶手給縫了起來!
他用的是最普通的縫被子的粗繡花針,穿了黑色的棉線進行縫合。
為什麼知道的這麼具體,因為縫完之後,還剩了一節黑線連著繡花針。
凶手沒把線剪斷,竟將針直接插到了死者緊閉的右眼上,在眼皮上凝成一個血點。
一行血淚順著眼角滲出,十分駭人。
“太踏馬變態了……”
小劉眼神凝重,低聲呢喃了一句。
這凶手指定是有什麼扭曲的嗜好,才會做出這種侮辱屍體或者懲罰屍體的舉動。
幾人將視線從屍體臉上移開,看向他身側茶幾上的殘羹冷炙。
夏季的高溫加劇了食物腐敗的速度,一晚上熬下來,那些菜已經飄出了陣陣的酸餿味和腥臭味。
一碟花生米,一隻手撕烤鴨,一盤涼拌菜,一份小龍蝦,茶幾地上還豎放著一箱綠罐兒啤酒。
這就是這位死者最後的晚餐。
沒有一樣是自己做的,全是買的現成的。
菜被吃了一部分,靠近沙發一側的茶幾上,還擺著兩個玻璃方杯和兩副筷子。
靠外側的杯子裡麵殘留著橙黃色的酒液,幾隻聞著味前來的小黑灰漂浮其上。
靠近窗戶那側的酒杯裡麵,液體顏色呈現橘紅色,一節發灰白的物體浸泡在杯子裡。
小劉納悶道:“這是喝的啥玩意?”
陸執瞥了一眼,說道:“舌頭酒。”
舌……舌頭酒?
陸哥你瞅瞅你說這小詞,咱能不能彆造的這麼理所當然!
小劉忍不住又扭頭瞥了一眼死者被縫住的嘴巴,那裡麵的舌頭已經被割掉了嗎?
江浸月準備好工具,已經俯下身開始勘驗屍體了。
一邊翻看著屍體的狀況,一邊做著初步屍檢報告。
“死者男性,年齡在40歲45歲之間,身高178厘米,體重約70千克。”
“死者頸部被利器劃破呈裂隙狀,氣管和頸動脈被利器割斷,為致命傷。”
“傷口右側低左側高,右側深為貫穿傷,喉嚨處最深,左側傷口淺。”
“推測是死者仰躺時,凶手蹲在死者頭頂處行凶。”
“根據傷口特征,推測凶手為左利手。”
“凶器為鋒利的刀具,如水果刀。”
“死者瞼結膜蒼白,屍斑色略淡,初步推斷死亡原因為失血性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