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看著事故記錄,呢喃道:“套牌大車?”
“這起事故怎麼看都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吧?”
這裡裡外外都透著一股濃濃的尋仇味兒,說是意外估計都沒人信。
鄭義說道:“司機肇事逃逸後就下落不明了,從盜竊案入手也沒查出偷車的人是誰。”
“這起事故因為證據不足,始終無法判斷是不是刑事案件。”
“最終交警還是傾向於醉酒引起的交通事故。”
“因為在失竊的大卡車裡發現了兩瓶空了的二鍋頭,當時天寒地凍,司機很可能在路邊喝酒溫暖身體。”
“喝醉酒後撒酒瘋出了事故。”
“所以直到最後,這案子也沒有轉到咱們刑警大隊。”
“據我所知那個byd車主,是都市日報社會版的記者林釗,向來以敢說聞名業界。”
“他的新聞得罪過的人太多了。”
“就算我們猜測是尋仇,在沒有證據的基礎上,根本無法判斷是誰動的手。”
社會新聞的記者?
這也算是個高危職業……
陸執問道:“當時林釗大晚上為什麼會出現在下河村附近?”
“如果是有人伺機製造車禍,那肯定是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吧?”
“查查林釗當時的行蹤軌跡,大體應該能排查到可疑人員吧?”
陸執能想到的,交警隊自然也考慮過,還喊了幾名刑警過去幫忙調查過。
鄭義也是後來聽下屬彙報的結果:“聽報社的人說,當天林釗好像獲得了什麼大新聞,要外出一趟。”
“因為涉及到新聞的保密性,沒人知道他說的大新聞的具體內容,也沒人知道他去見了誰,說了什麼。”
“交警隻能查到事故當天,林釗的車徑直開到了下河村附近。”
“就是之前咱們去找楊雪琪的那一片。”
“當時下河村正在拆遷,攝像頭被拆的能用的沒幾個,根本看不到林釗去了哪兒。”
林釗大概率是跟人有約了,這地點完美的避開了攝像頭。
這要不是有備而來,陸執能把肇事大卡車給吞了。
“如果所謂的交通事故是有預謀的謀殺,那杜衡的妻兒完全是被波及到了。”
“如果葉琛案的凶手是杜衡的話。”
“難道杜衡查到了什麼?”
“那交通事故……會不會是葉琛乾的?”
鄭義揉揉眉心說道:“這一切的前提是,凶手真的是杜衡。”
“否則葉琛被殺案跟杜衡妻兒的車禍就扯不上關係了。”
“走吧,去問問杜衡昨晚上去找葉琛乾嘛了。”
“他是凶手的話,總會露出馬腳的。”
詢問室裡,杜衡雙手環胸,正仰靠在辦公椅背上閉目休息。
他的眉頭依舊緊鎖,就像是永遠都有解不開的心事。
或許自四年前杜衡妻子去世,兒子受重傷之後,他的生活早就脫離了原來的軌跡,隻剩下了苦澀吧。
隨著詢問室的門被推開,杜衡的眼睛緩緩睜開,望向來人。
他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些許的不耐煩。
“該說的我都已經跟派出所的民警說過了。”
鄭義看著民警做的記錄,說道:“你跟民警說,你昨晚上下班之後回家就睡覺了。”
“你沒有去過葉琛家?”
“沒錯。”杜衡緩緩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