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人擔憂的眼神,鄭義解釋道:“師父是病了,車禍發生的時候,他的顱腦有一部分受損。”
“車禍之後做完手術醒來,他就把車禍的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大夫診斷是逆行性遺忘。”
“通過係統的治療,或許會記起來……也或許永遠都記不起來了。”
“沒人能說得準。”
鄭隊說,陳洲目前正在積極的接受治療。
他遺忘的內容僅限於車禍發生當時,所以對他的生活並沒有造成太大影響。
但是,他或許再也記不起肇事車輛和車禍發生時的情景了。
鄭隊叮囑道:“一會兒這事兒暫時先彆提了。”
“我看師父也是在強撐著,想讓我放心而已。”
幾人聞言均是默默點頭。
“聊什麼呢?這麼投入。”陳洲拖著露營車回來,隨口問道。
“在聊一會兒能不能釣到魚。”鄭義將車接過來拉著,糊弄著回答道。
“嗐,這附近的水庫魚多的是,絕對不會空軍!”陳洲嗬嗬笑著。
他的表情隨和,完全看不出剛喪妻的痛苦。
隻是頭頂的那道傷疤,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眾人,這或許隻是短暫的平靜。
一行人收拾妥當上了兩輛車,在陳洲的帶領下向著水庫附近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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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哥,這個五花大串沒熟。”
“卷哥,這個牛肉糊了,我剛才拿去喂流浪狗,狗都不吃。”
“卷哥,快看架子上,你的烤腸著火了……”
當陸執在悠閒的欣賞鄭義和陳洲釣魚的時候,小劉在拿命給大家試毒。
經過吃吐吃吐的重複動作後,終於給卷卷試驗出了各種烤串的完美火候。
陣陣肉香從燒烤架上飄出,卷卷操著陳佩斯口音念叨著:“羊肉串,新鮮的羊肉串~”
陸執躺在沙灘椅上,擼著小劉遞過來的烤串,腦海中一直在查看陳洲遭遇的交通事故。
事故記錄顯示,陳洲發生事故的地點,就在這附近的海灘邊上。
那裡沒有什麼魚獲,而且位置較為偏僻,不是什麼旅遊景點,所以平日裡很少有人會前往。
陸執看著車禍現場的幾組照片。
發生車禍的道路雖然狹窄,但是路麵是平坦的水泥路,對向會車也可以輕鬆通過的寬度,並不至於見到人躲不開。
至於視線……
道路兩側長滿了成片的小黃花,齊膝的高度,無法遮擋駕駛員的視線。
這麼好的駕駛環境,就算是有人從此路過,也不至於不小心撞上去散步的陳洲夫妻啊。
“鄭隊說的沒錯,這事故的確不對勁……”
這起車禍如果不是過失造成的,那肇事司機的目的……或許是想要置陳洲夫妻於死地!
陳妻隻是一名普通的小學教師,平時與人為善,不會與人結仇。
可陳洲就不一樣了,他可是一名優秀的刑警。
如果羅列出他這一生得罪過的人,估計連他自己都數不清楚。
會不會是有人想要刻意報複?
陸執望著身前跟鄭義低聲交談的陳洲,心中不禁想道:就算是失憶了,這些情況陳洲肯定也能想到吧?
假如是被報複的話,或許就是被陳洲抓過的人下的手。
陳洲又沒有遺忘自己辦過的案件,這樣的深仇大恨,他對肇事司機的身份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嗎?
陸執疑惑的望著陳洲,決定很沒眼力見的試探試探。
身側兩人還在閒聊著,很久沒見了,他們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陳洲問道:“最近遇到的大案子多嗎?”
“有沒有不好破的?”
聽到這問題,鄭義就感覺頭隱隱作疼。
“前一陣子咱這裡一個搞房地產的富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