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爬上去一段距離的錢博,同樣在望著天上的月亮。
他心中閃過的全是跟兒子相處時的畫麵,很多微不足道的細節隻有在失去後才會想要珍惜。
“等這件事結束了,過幾天去跟兒子過中秋節。”
“老子現在有錢了,有的是錢。”
“我能給他買很多東西。”
鋒利的岩石劃破手指,指甲鑽心的疼,就像是要被掀飛一樣。
錢博低下頭,看向下方黑暗的裂縫。
雖然太過昏暗看不真切,但錢博心有所感,陳洲肯定就在下麵,他正在一點一點的向著自己靠近過來。
夜風吹過,汗水從錢博額頭滴落,他的胳膊和腿都已經有些酸脹疲憊。
歲月無情,他早已不複少年時候的靈巧,現在的身體登山還是太過吃力了。
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錢博看著似乎近在咫尺的山頂,奮力向上爬著。
在他的身後,陳洲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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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錢博和陳洲開始攀頂不久後,陸執和鄭義同時來到了崖縫附近。
對方兩人的周旋給他們爭取到了時間,使得他們並沒有遲到多久。
卷卷在後麵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比他們晚了一會兒跟了上來。
“找……找到陳隊了沒?”
他微微彎腰,雙手扶著膝蓋劇烈地喘息著。
“陳隊和錢博估計去上麵了。”
陸執提著錢博丟在下麵的背包,裡麵放著幾萬塊現金,還有撲克牌、麻將牌。
這是一個賭徒的命根子,為了活命他丟在了山下。
借著清冷的月光,卷卷抬頭看著眼前陡峭的高山,頓覺眼前陣陣發黑。
錢博真會選個地方逃命,他們不會也要跟著爬上去吧?
鄭義觀察著岩峰說道:“陳隊他們似乎從縫隙這裡往上爬了。”
“我們如果從這裡起步,就算跟上去也什麼都做不了。”
可以想象,手腳都攀附在崖壁上,遇到危險也隻能坐以待斃。
而就追擊雙方來說,陳洲是追擊方,錢博是逃跑的一方。
當錢博決定攀爬這個崖頂的時候,他就已經占據了地理位置上的絕對優勢。
陸執皺眉繞到另一邊,說道:“他們為什麼不走這個陡坡?”
鄭義說道:“這裡肯定沒有縫隙那裡上去的快。”
“而且縫隙處看似陡峭,但是足夠狹窄。”
“隻要雙手雙腳撐住對立的山壁,其實還算安全。”
“有體力就能慢慢地爬上去。”
“但是,這個陡坡,沒點兒技巧想要徒手上去難度很大。”
三人看著麵前的山頂,心裡亂作一團。
地理位置不熟悉,再加上時間上的落後,他們很擔心陳洲已經出了意外,那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鄭義咬咬牙說道:“我也從縫隙那裡上去吧,師父要是有什麼事,我還能搭把手。”
“你倆在下麵策應,彆上去了。”
這地形條件實在太危險了。
錢博身上可是背負著兩條人命的嫌疑,麵對警察的時候,什麼瘋狂的事都做得出來。
看著決絕的鄭義,不是陸執想要打擊他,爬這條縫隙上去簡直相當於送人頭。
但是陡坡那邊,他們短時間內又沒有辦法上去。
陸執勸說道:“我建議咱們還是從陡坡找路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