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點半,幾人從陽城區刑警大隊出來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他們一夜都沒睡,此時卻都沒有困意。
包子一直跟在陳洲身邊,慶幸道:“還好有那個審判者在。”
“有機會咱們真該請人家吃頓飯。”
小劉說道:“可得了吧,這人現在是全龍國最神秘的存在。”
“我估計他就躲在青鳥的某個角落,甚至修煉了什麼了不得的仙術,能操控人的意識進入幻境!”
“好想學……”
鄭義輕彈了一下他的腦門:“還仙術呢,少看那些玄幻小說!”
小劉癟癟嘴,捂著腦門不吭聲。
包子說道:“不管審判者是誰,總之結果是好的。”
“錢博那種人渣,本來就該吃花生米。”
“老哥,現在你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陳洲眼眶泛紅,看著身邊的朋友們真誠說道:“謝謝你們。”
“是錢博自作孽不可活。”陸執疲憊地伸了個懶腰。
鄭義看著陳洲的身影,師母的案子又了了結之後,總感覺一夜間師父蒼老了許多,不複年輕時的挺拔。
他從口袋裡掏出煙抖出一根,遞到陳洲手裡:“聞聞解解乏吧,師父。”
陳洲彆過臉抹了把眼角的淚水,接過煙叼在嘴裡。
他摸向自己的衣服口袋,觸碰到那個未曾派上用場的存在。
“突然,想點一根了。”
陳洲掏出那個不屬於自己的打火機,久違地點燃了香煙。
煙頭赤紅,陳洲卻不抽。
隻任由它的青煙嫋嫋升騰飄散,就像是點了一根香一樣。
這根煙,是為亡妻點的,也是他點的最後一根煙,可惜再也聽不到對方無奈地笑罵了。
點完煙後,陳洲隨手將紅色的劣質打火機扔到了垃圾桶裡。
“走吧,我請你們吃早飯!”
幾人去找了個路邊攤,簡簡單單吃個豆腐腦配小籠包。
直到此時,陳洲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他曾以為自己不會從那片山上活著下來了。
爽滑的熱豆腐腦下肚,他才覺得自己活過來少許。
操勞了一夜,眾人的話都很少。
鄭義的眉頭就沒鬆開過,看看陳洲又望望陸執,似乎在思考什麼人生難題。
臨分彆之際,陳洲說道:“我先走了。”
鄭義提議道:“師父,你和包哥一晚上沒睡,去我們宿舍補個覺再回吧?”
一宿沒睡,開一個多小時的車太危險了。
陳洲搖搖頭,利落地轉身離開:“讓包子在我車上睡吧,我著急回去。”
鄭義不解道:“什麼事啊這麼著急!”
陳洲頓住腳步:“我去看看你師母。”
多少次,陳洲在愛人的墳前失聲痛哭,愧疚不已。
他知道自己看到了肇事者,但是他全忘記了。
他覺得自己當了一輩子警察,卻在妻子的案子上成了一個失智老人,他對不起她。
直到自己恢複記憶,他才知道妻子的死或許全是自己的錯。
如果當時不是自己執著,非要攔住那輛前擋風玻璃有血的事故車,或許她也不會出事……
“無論發生過什麼,我想師母都不會怪您。”
“下次,我跟您一起去看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