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有不加掩飾的厭惡和嫉妒。
壯漢身後也是跟於家差不多的肉鋪門臉，寫著苟記肉鋪，看起來比於家肉鋪要小一些。
陸執狀似隨意的走到案板前麵，拿了個塑料袋套在手上。
看起來是在翻看挑選案板上的肉，視線卻一直在案板的刀具上打轉。
剔骨刀、砍刀……
每一把都鋒利異常，散發著寒芒。
這幾把刀倒是沒有發出係統提示，但這並不代表苟屠沒問題，或許他還有彆的刀具。
陸執心中暗忖，嘴上隨口問著：“怎麼那邊的肉鋪生意那麼好啊。”
苟屠拿起刀子在磨刀器上來回蕩著，發出噌噌噌的聲響。
“都是村裡人照顧生意唄。”
陸執玩味道：“怎麼，你不是這個村的？”
“是。”
“可你看看他什麼年紀，我什麼年紀？哪有他們積攢的老客戶多……”
苟屠語氣不善，酸溜溜的跟洽了一整顆檸檬一樣。
看來有於家肉鋪在，苟記肉鋪的生意就彆想好過。
同行是冤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兩家無形中早已結下仇怨。
陸執觀察著苟屠身後掛著的半扇豬，又看了一眼架子底下盛放淋巴等邊角料的周轉箱。
突然，一個奇怪的現象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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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黑色的長方形周轉箱裡，盛放著很多剔下來的帶毛皮肉、淋巴血脖等不好的肉。
而在這些碎肉裡，竟然放著一整條完整的豬前腿！
從豬蹄兒到關節處，整根腿被砍下來，跟那些淋巴肉放在一起，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陸執指著那條豬腿，好奇地問道：“這腿怎麼了？”
“怎麼也扔了，是壞了嗎？”
苟屠看這人左翻右翻的，又去看掛著的肉，還以為是個挑剔的主兒。
他急忙解釋：“哪兒啊。”
“是我這人賣肉跟他們不一樣，他們都不講究。”
“我隻要看到豬身上有什麼小毛病，那附近一塊肉我都不會賣，直接扔。”
“所以，你們吃我的賣的肉就放心吧。”
“絕對讓你吃到最乾淨的豬肉。”
小毛病？
陸執心中微寒，眼前浮現出冰冷解剖台上的那一腿一手。
他不動聲色道：“那這豬腿是有什麼問題？”
“哎喲，不是什麼大問題。”
苟屠解釋著，用鉤子將那條腿勾了起來提溜到陸執兩人的麵前。
“你們仔細看這個腿彎處，皮膚上是不是長了一些瘡？”
“其實剔了皮賣肉也沒事，但我有職業潔癖，不想賣！”
苟屠說這話的時候，麵上明顯的洋洋得意。
似乎在彰顯自己與眾不同的同時，還拉高了自家肉的檔次。
就差喊一句：乾淨又衛生。
苟屠卻沒有注意到對麵兩人的神色變化，還在不斷地推薦著自己的豬肉。
“買點吧，自己宰的土豬肉。”
“這可是我自己去收的豬，心裡有數，都是吃糧食長大的。”
“不跟其他人似的，去肉聯廠拉回來的，也好意思說是土豬肉。”
言語間視線越過兩人又看向了生意火爆的於家肉鋪，無時無刻不在冷嘲熱諷，刻意拉踩。
殊不知，對麵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手都已經摸上了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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