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不動聲色地把衝鋒衣打開，將小巧的日記本放到了內側口袋裡。
看著它完全沉沒在寬大的口袋中，這才平靜回答：“死者似乎對劉彤進行了長時間的身體虐待。”
他麵色不改地回過身來，指了指旁邊的置物架。
“你看這些刑具，這房間簡直堪比受罰的刑房。”
“劉彤或許是懼怕劉強，或者是長期被劉強精神洗腦。”
“所以才會覺得劉強很疼愛自己。”
“就連虐打也是疼愛的表現。”
霍達點點頭，看向陸執身後撐開手靠著的書桌，書本放置整齊。
他追問道：“有沒有發現程墨的痕跡？”
這案子裡劉強這麼該死，再加上白雪和劉彤柔弱病態的樣子，不由得讓他揣度這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想要證實這一想法，必然要找到程墨與劉彤或者白雪之間的聯係。
陸執微微搖頭：“暫時沒發現。”
看見更多的刑警來到閣樓上，他從書桌旁起身給他們騰地方，向著樓梯口處站立的卷卷走去。
似乎是感覺有些冷，他一邊走一邊把衝鋒衣的拉鏈拉了起來。
卷卷靠近他小聲問：“剛才他們在白雪的工作室搜了很長時間。”
“征得白雪的同意後，連電腦都裝起來拿走了。”
“還有一些書本日記，全搜刮一空了。”
說著，他更是湊近了幾分，幾乎貼在陸執的耳邊。
“我懷……懷懷疑他們懷疑程墨是故……故故意殺人。”
這話聽著跟繞口令似的，卷卷更是緊張地一連結巴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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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執隻能安撫他：“有任何疑點，警方都得查清楚的。”
他相信，今天來的就算不是霍達，換作鄭義也是一樣。
他們都會揪著程墨和白雪幾人的關係不放，直到所有線索都排查完了才肯罷休。
床邊架子上的“刑具”被刑警們一個個的裝進了證物袋裡，陸執看到他們的神色肅殺，明顯都帶了怒意。
劉強是個變態，這點兒無可厚非了。
可……程墨呢？
他在其中到底扮演著什麼角色？
想到這裡，陸執揣在口袋裡的手，隔著布料感覺藏起來的日記本正在發燙。
這是燙手山芋。
他知道，這日記本或許會是關鍵。
但是陸執作為程墨的好友，幾乎是第一時間選擇了將它藏匿起來。
如果被霍達知道，估計會後悔沒把他倆攆走，一不留神讓他們混了進去。
搜證進行得差不多了，白雪拉著劉彤站在客廳的角落裡，看著他們提著箱子從閣樓走下來。
霍達眼神望向閣樓：“那房間裡的鞭子等工具，你知道用途嗎？”
白雪神色不著痕跡的黯了黯：“我知道。”
“劉強平時就用那些打我們的。”
回想著那些包了血漿的利器，霍達忍不住再次詢問：“劉強打你們的時候，你心中不恨他嗎？”
“我沒有！”
白雪立刻反駁，還下意識的四處張望，似乎擔心死去的劉強隨時會鑽出來看到一樣。
“他對我們很好的……”
就連劉彤也緊張地環住媽媽的腰，跟著念叨：“爸爸對我們很好的……”
得了，這母女倆又是那一套扭曲地不對等理論。
霍達心想：這倆女人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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