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幾乎是秒懂了霍達的用意,她陷入了沉思,似乎在絞儘腦汁回憶著過往種種。
足足過去了幾分鐘,她才開口回答:“說實話,當時對我散發善意的人有很多。”
“但都像是人生的過客一樣,在回想我已經記不清他們的樣子了。”
“不過其中有一個人,我至今記得很清楚。”
聞言,霍達來了興致,等待著她的下文。
白雪繼續道:“我記得小時候,曾經去巨峰山上一個果園裡偷過櫻桃。”
霍達追問:“幾歲的時候?”
“就是我被收養的那一年,11歲時候的春天吧,大概四五月份?”
“抱歉,我記不太清楚具體時間了。”
“隻記得當時漫山遍野的紅櫻桃,喜氣洋洋的好看得緊。”
“那時候就已經開始流行去櫻桃園采摘了,好像還是什麼櫻桃節?”
“然後有的櫻桃園就看得不算嚴,不像現在各種盯著你。”
“我聽遊客說山上有櫻桃,就偷偷進到櫻桃園去摘了一些果腹。”
“結果被櫻桃園的果農給發現了,抓著我的手不放。”
“我當時害怕極了,咬了他的手背一口,他撒了手我才掙脫跑開的。”
“我記得那人疼得哇哇直叫,一直在後麵罵我。”
白雪跟鐘意一般大,她說的11歲,恰恰就是15年前失火的那年。
失火的時間是7月17日。
櫻桃節的時間一般從4月底,或者5月初開始,所以白雪見到采摘的遊客不足為奇。
從時間上來說,櫻桃節的時候,鐘意還在孤兒教養院裡,沒機會外出。
如果白雪真的是鐘意的話,她壓根就沒有機會去山上偷櫻桃。
“白雪說的言之鑿鑿,倒不像是假的。”霍達心中暗想。
這條線索如果被證實的話,的確可以從側麵證明白雪跟鐘意是兩個人。
他們隻是恰巧都是孤兒,且長相相似而已。
想到這裡,霍達詳細詢問:“你還記得那位果農的樣子嗎?”
白雪點點頭:“記得一些。”
“因為當時他抓住我手的時候我很怕,掙紮的時候看著他的臉所以有印象。”
“他的臉上,在這個位置有一顆很大的黑痣。”
白雪邊說著,指了指左內眼角和鼻子中間的位置:“差不多這裡。”
“不過具體的果園位置我記不太清了。”
“山上的果園長得都差不多,難以分辨。”
“隻迷迷糊糊記得就在山腳下附近吧,應該沒有很高。”
霍達點點頭,這些信息他會一一進行核實。
見狀白雪沒有過分擔憂,反而已經有些放鬆起來。
就在這時,下屬敲門走了進來附在霍達的耳邊,低聲說了一些什麼。
白雪看到對方拿出一台平板電腦,遮遮掩掩的給霍達展示著什麼畫麵,她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無意中瞥到了一眼,那看起來像是監控!
絕對不是程墨店裡的,他店裡的監控早就已經被他處理掉了。
程墨的安排仿佛還縈繞在耳邊。
“到時候警察來肯定會細查咱們的關係,監控首當其衝。”
“我店裡的我會搞掉,你不用擔心。”
“如果是彆的店麵的監控,距離太遠,拍下來的畫麵和角度肯定不會太清楚。”
“再加上街麵嘈雜,更加不可能聽清你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