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剛到孤兒院的時候，因為年齡太小，教養員等人對她的要求不高。
給她口吃的，彆惹事彆鬨事，能乖乖聽話就算是好孩子。
但是，跟白雪同一個宿舍的其餘三個女孩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她們全都比白雪年齡大，大約有個八九歲的樣子。
很快，聰明的白雪就在幾人的身上看到了很多不同尋常的痕跡。
從她們痛苦的神色，也能猜到對方經曆了某種懲罰。
“那些痕跡，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某個人的身上出現。”
陸執追問：“什麼痕跡？”
白雪解釋著：“痕跡不固定。”
“有時候某個人的臉可能被打了。”
“有時候某個人的嘴唇紅腫，甚至嘴角都破口流血。”
“有時候她們的腿上、背上有很多傷痕，換衣服的時候我看到過。”
“最嚴重的情況，是她們捂著肚子疼得走不了路，回去問管理員要姨媽巾。”
“直到後來長大一些我才反應過來，那時候她們索要姨媽巾是多麼不合理。”
“八九歲的時候，她們甚至還沒有來過初潮。”
沒有來過初潮的人，卻在流血？
那隻可能是一種情況，這不是正常生理現象，而是受傷所致。
這些八九歲的女孩子，很有可能受到了虐打和侵犯！
回憶著白雪剛才描述的幾種情況，細思極恐。
白雪繼續說道：“最開始我太小了不懂，隻是覺得她們很可憐，經常要受到懲罰。”
“也不懂她們是做錯了什麼，才被這樣對待，隻是覺得很害怕。”
“後來我發現，不被受罰的人可能也好不到哪裡去。”
“被挑中的受罰人會被叫到院長辦公室裡受訓，而優秀的人……也有他們該去的地方。”
“而這兩撥人被劃分的規律，就是孤兒院每周舉行一次的慈善表演會。”
記憶回籠，白雪因記起了那一場一場令人生畏的演出而打了個哆嗦。
“每個孩子長到8歲以後，教養主任會組織他們排練節目。”
“大多數時候都是練合唱，或者是簡單的舞蹈。”
“有重大節日的時候，也會表演相關的兒童話劇。”
“當然，表演的內容其實都是次要的，來觀看的人也不是為了看演出節目才捐款的。”
“而每次來的觀眾，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個。”
“我甚至懷疑他們認識孤兒院裡的每一個孩子。”
“所以在我8歲那年，當我第一次參加表演的時候，他們立刻在熟悉的麵孔中發現了首次登台的我。”
白雪不禁苦笑，就算發現不了，教養主任也會讓她被發現吧。
她記得她的第一次演出，是一場兒童話劇。
她飾演的就是話劇的女主角——白雪公主。
那天她懵懂的穿上了教養主任精心給她準備的白紗裙，聖潔而美好。
教養主任給她梳著頭發，諄諄教誨：“一會兒演出的時候，多衝著下麵跟院長坐在一起的人笑。”
“他們給咱多捐款，你們才能有吃有喝。”
“說不定有人一高興，還會收養你呢。”
“那些可都是有錢的主兒。”
接著，教養主任話鋒一轉：“你要是演砸了，有你受的。”
白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把教養主任的話牢牢記在心裡。
她心中猜測：那些受罰的姐姐們，是不是表演的時候出錯了？
於是暗暗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儘力的討好台下的觀眾，避免受罰。
話劇表演得很順利，白雪毫無懸念的被大人物看中了。
她看到話劇結束手，下麵的一群大人物炙熱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全新的玩具一樣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