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陳老爺子連母親嫁過來的事都略知一二,如果她曾受過嚴重外傷,對方肯定會知曉吧。
“手和腿受傷?”
喃喃自語後,陳老爺子皺眉說:“這事我還有些印象。”
“最開始,你爸媽還沒結婚呢,你媽就突然搬過來跟你爸一起住了。”
“哎喲,未婚同居,這在那個年頭可了不得。”
“村裡人也沒少說閒話。”
“我記得你母親剛來的時候,那胳膊和腿上都打著石膏,傷的不輕。”
“臉上好像也有些淤青和破口。”
也就是說,母親是在來霧隱村之前受傷的。
至於受傷的原因,陳老爺子就無從知曉了。
“或許,南山村的村民會有些印象。”陸執心中記下這個點。
跟陳老爺子道了謝,臨走的時候,陸執偷偷在他的大茶缸底下掖了200塊錢。
不僅是感謝他給自己提供的線索。
更重要是,在所有人都指責母親出軌的時候,陳大爺卻在心中願意去相信母親和父親的感情,並且把這一切都告訴了他。
雖然他人微言輕,再加上當年警方的快速結案,他的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但這份相信,足以讓陸執覺得暖心。
從陳老爺子家出來後,陸執兩人又尋覓了幾個附近的鄰居詢問。
他們跟陸家的關係,遠沒有陳老爺子和陸家親近,陸執對他們都沒什麼印象。
提到陸休和雲書錦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的流露出不屑和老調重彈的興奮。
20年前開始的流言,就像無數看不見的利箭,早已經將無人的陸家射得體無完膚。
陸執卻是強壓著怒意,一家一家的聽著她們的喋喋不休。
直到,終於聽到了一點兒有用的線索!
有一位住在陸家斜對門的大媽,今年五十多歲,年輕的時候也在鞭炮廠做過工。
她自稱注意到顧文赫在陸家門前徘徊過幾次。
幾次,遠不止一次。
這些是陳老爺子不曾注意到的。
言語間,大媽對顧文赫來陸家的事似乎感到奇怪。
但是警方調查的時候,她可沒敢說出來“顧文赫”三個字。
當時不敢說,是因為顧文赫是廠長的兒子。
現在不敢直說,則因為顧家的勢力水漲船高,這一帶的村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要不是看在陸執是陸休兒子的份上,並且再三保證絕對不會說出去,大媽估計依舊會三緘其口。
“顧文赫來我家的時候,都是什麼情景?”陸執有些緊張起來。
大媽壓低聲音:“這些事啊,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查它乾啥。”
“對你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的。”
“我爸媽的案子一天不了結,我就睡不了安穩覺。”
這倒不是陸執瞎說,直到現在他還時常做夢夢到那場大火。
他在夢中怎麼跑都跑不過去,衝天的火光,濃煙滾滾。
陸執又問了一遍,大娘才歎了口氣,緩緩道來。
“說起來,你應該有些印象才對。”
“顧文赫每次來,找的都是你啊。”
“他連你家大門都沒進。”
誰會想到是他呢?大媽在心中補了一句。
要不是她八卦……咳咳,細心,估計也覺察不出異樣。
“什麼?”聞言,陸執驚呼出口。
他連顧文赫的模樣都已經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