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村,嚴格意義來說其實是“山南村。”
早些時候的人取名就是這麼隨便,村子在某某山的南邊,就取名南山村。
這要是在山的西邊,估計就叫西山村了。
而南山村和霧隱村,一山之隔,一個在陽麵,一個在陰麵。
與霧隱村終年霧氣彌漫不同,南山村則是陽光充裕。
在陸執有限的童年記憶裡,他自出生開始就沒有翻越過這座山,自然沒有踏足過南山村一步。
腦海裡也隻有對姥姥的模糊印象,記不真切。
對於姥爺,那更是腦子裡連個人影都幻想不出來。
家裡對姥姥、姥爺的話題似乎也不熱衷,陸執很少從父母口中聽他們提及二老的事情。
現在想來,頗有些諱莫如深的意味,隻不過當時自己年幼不懂這些。
黑色吉利車沿著山外側的鄉道行駛,相當於繞圈走。
卷卷看著導航:“在地圖上看起來挺近的。”
“但是這野山上沒有修路,要不然從山上翻過去估計更快一些。”
兩村中間的山隻有一些崎嶇小道,人走沒有問題,車卻隻能開到山腳下。
卷卷說:“霧隱村東邊修路,得繞遠了。”
“從西邊的興隆鎮走,繞個大圈。”
按照導航一路繞行,在霧隱村的西南邊就是興隆鎮駐地。
興隆鎮也在山邊,兩村一鎮圍著山建造,就像是三角形的三個邊。
遙遙一望,他們甚至看到了暮氣沉沉的老鞭炮廠。
“這廠子還在經營啊?”卷卷挑眉。
近些年對燃放煙花爆竹管理嚴格,早不是以前隨便放炮的時候了。
陸執鼻尖又出現了那股硝煙味,淡淡道:“已經縮減規模了。”
“以前的鞭炮廠,比這要輝煌氣派的多。”
車行了十幾分鐘,他們才繞到南山村的村口。
陸執看著眼前陌生的村莊,隨口提起:“我聽我爸說過,他姥姥也是南山村的。”
“每年剛過完年的時候,我爸都會去他姥姥家走一圈,但次次都不帶我。”
“那叔叔會順道去自己丈人家嗎?”卷卷有些好奇。
既然雲書錦已經與家裡不來往了,南山村這麼小的村子。
陸休如果來了,路過雲家進也不受待見,不進又感到彆扭。
“不清楚。”
“我猜應該不會去吧。”
以陸執對自家老媽性格的猜測,既然她不回門,就肯定不會讓父親去嶽家露臉。
那在某種意義上,也會被視作是她對父母低頭的行為。
倔強的母親,並不願意低頭。
就像那個打火機,即便再渺小,一樣可以炸翻天。
兩人在村口停好車,向著村子裡走著。
沿途看到的景象,大致上跟霧隱村相似。
不過南山村地理位置的確好一些,這邊明顯天朗氣清,不會被雲霧困擾。
村子裡沒幾個年輕人,偶爾路上遇到下地乾活的,多半都是老一輩留守的老人。
陸執找了個大爺打聽了自己姥爺家所在,就跟卷卷徑直找了過去。
陸執查閱過母親的戶籍資料。
她雖是女孩子,卻是雲家留下來的一根獨苗。
但如果細算的話,其實在她後麵還有過一個弟弟,比她小五歲的雲書鴻。
雲書鴻5歲的時候,被診斷出來急性白血病,沒熬多久就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