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心下梳理著，也就是說當時最開始鐵牛是請假的狀態。
“他們已經死了，是誰跟班長請的假呢？”
這請假的人很關鍵。
陸執追問：“當時你們車間的班長是誰，現在還在鎮上嗎？”
“是興隆鎮的馬友富。”
獲得了馬友富的確切地址後，陸執兩人馬不停蹄的去往了興隆鎮上。
鞭炮廠縮減規模之後，馬友富成功的留了下來，現在已經成為了鞭炮廠的副廠長。
開到興隆鎮上，陸執隔著柵欄望著裡麵破舊的廠房。
他想象著父親每天在裡麵辛苦勞作。
廠房前的空地上，出現了父親保護鐵牛兄弟，以及因此被波及的畫麵。
直到最後，那場地上是一個消瘦的背影。
那背影高高舉起手，一簇微弱的火苗將眼前所有人嚇得退避三舍。
保安大爺拉開窗戶詢問，打斷了陸執的思緒。
“你倆找誰啊？”
“我們找馬廠長。”陸執拿出證件，說明來意。
“警察？”
保安大爺不敢怠慢，平頭小老百姓見到警察那都是有些犯怵的。
他快速打開人行通道，從保安亭裡鑽出來：“馬廠長在往裡走第一排的副廠長辦公室裡。”
“就是那一間。”
接著，他略顯為難的說：“那什麼……兩位警察同誌，我們這裡是鞭炮廠。”
“嚴禁煙火。”
邊說著就伸出手來，卻聽到陸執一本正經道：“我們不抽煙。”
不知為何，這打火機他就是不想交。
“竟然還有不抽煙的警察，還一下倆？”
保安大爺尷尬的縮回手，看著他們消失在鞭炮廠門口。
按照保安指的路，兩人很快找到了馬友富。
這家夥正躺在辦公室的舒適椅子上，津津有味的抱著手機看直播，陸執兩人過來他都沒有發現。
“篤篤篤——！”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把他嚇了一跳。
張口想要懟兩句，抬眼卻發現門口站著兩個陌生的年輕人。
國罵到嘴邊又咽下去，禮貌問道：“你們是？”
陸執單刀直入：“馬廠長，我們是警察。”
“現在有案件需要來找你了解一些情況。”
“什麼案件？”馬友富有些緊張的正襟危坐，將直播關掉。
陸執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試探說：“是關於劉鐵牛和劉鐵柱兩兄弟的失蹤案。”
聞言，馬友富的眉頭皺起：“失蹤？他倆不是出國了嗎？”
那表情自然流暢，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看來馬友富並不知道鐵牛兄弟倆已經出事了，或許當年他也不過是個傳話人。
陸執隨口解釋著：“具體情況警方正在調查。”
“有證人說，20年前，你是劉鐵牛兄弟倆所在車間的班長。”
“沒錯。”馬友富痛快承認。
接著，他歎口氣：“當時全廠都不想要這倆燙手山芋。”
“鐵牛脾氣倔，憨憨還是個傻子。”
“後來是顧廠長跟我商量之後，把他們安排在了我負責的車間裡。”
當然肯定不會白安排，就因為這倆拖油瓶，馬友富得以降低車間的績效標準，而且顧豐城還暗中給他漲了工資。
陸執詢問：“20年前倉庫失火第二天，他倆來上班了嗎？”
一提起倉庫失火，鞭炮廠的所有人就跟有記憶提取功能一樣，記憶都變得清晰起來，馬友富也不例外。
畢竟這種大事，就算是再過十年，他們也是如數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