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友富能這麼快問出這話,或許在當年鐵牛兩人最初缺勤的時候,他就跟倉庫失火的案子產生過聯想吧。
畢竟要是細論的話,鐵牛兄弟跟顧家是有仇的。
半大小子炸顧家個倉庫,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後來警方調查出的情殺方向,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今天警方再次詢問起來,才讓他重新想起了曾經的懷疑對象。
陸執熟門熟路的敷衍:“案件還在調查之中,後續有了進展會進行通報的。”
說完,他就和卷卷告彆了馬友富,向著鞭炮廠外走去。
之前他還以為馬友富是顧家的附庸,所以才當上了副廠長。
就剛才的說辭來看,他卻並沒有包庇顧家的意思。
果然,隻不過是個傳聲筒。
兩人忙碌了一天,此刻已時近黃昏,晚霞給眼前陳舊的廠房窗戶鍍上了一層血色,就像是在見證著它的消亡。
他們從早上到現在一直在走訪、調查,此時嗓子眼兒裡跟吞了炭火一樣火燒火燎,身心俱疲。
該詢問的人已經詢問的差不多了,他們迫切的想要回警局跟鄭隊彙報進展,同時吃上口熱乎飯。
卷卷對案件結果持樂觀態度:“現在隻要能證明死者是鐵牛弟兄倆。”
“再憑借馬友富的證詞,就可以提顧文庭去局裡問話了。”
看起來似乎順暢無比,但陸執卻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這其中有一個最關鍵的時間問題,無形中給了顧文庭狡辯的機會,不知道他會不會想得到。
“證據還遠遠不夠,除非江浸月能夠有新的發現。”
想到這裡,他們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警局,查看拋屍現場的證物檢驗是否有所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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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城區刑警大隊,等他們回到警局,晚霞早已隱沒在了黑暗中。
陸執一回來,就馬不停蹄地跟鄭義彙報了走訪的進展。
跟陸執的想法相同,鄭義並沒有因為馬友富的證詞,就著急去傳顧文庭來問話。
“再等等。”他的拇指與食指緩緩撚動,複盤著所有可利用的線索。
“嗯。”陸執應了一聲,退出辦公室。
20年都等了,他不急於一時。
秋涼的夜裡,刑警大隊一片燈火通明。
一下挖出兩具屍體,他們親愛的方局立刻“大手一揮”,吐出四個字:“儘快破案。”
所有人都早已習慣了局長的作風,隻是這次的案件,跟往常不同。
所有參與倉庫埋屍案的人,在看到陸執經過的時候,都會向他投來複雜的目光。
有憐憫,有心疼,有急切……
那本就是案發現場的廢棄倉庫,此時再添新屍體。
且兩名死者的死亡時間跟陸休相近,辦理過無數案件的刑警們,立刻想到了可能存在的情況。
陸執父親的案子,或許會有新的進展。
這兩起案件,說不定還能並案。
凶手,甚至是同一個人。
之前的情殺……就說不通了,凶手不是雲書錦,另有其人。
陸執被他們的氛圍渲染,也有些魂不守舍。
最後是被卷卷拽到食堂裡,味同嚼蠟的吃了點飯,腦海卻一直在用審判之眼刷新著調查進展。
而趁著夜晚的休息時間,卷卷終於將剩餘的書稿整理完,全部打印了出來,裝訂成冊交給了陸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