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書錦此時身心受創,迫切的想要回家。
無論在倔強,她也終究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遇到事情依舊想要找自己的父母做靠山。
漆黑的夜裡,陸休小心翼翼的將她背在了身上,儘量不去按壓她受傷嚴重的小腿和手臂。
當他們翻過山嶺,終於返回南山村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
看到女兒被一個陌生男人背回來,還受了這麼重的傷,雲母當場就急得麻爪了。
“媽……你彆急,你們聽我說。”
在聽完雲書錦描述的經過後,雲父眼圈泛紅氣憤不已,沉默地站在她床邊。
雲母坐她身邊,大顆大顆的淚珠直往下滾,不住的念叨著“我的閨女啊,我的閨女啊……”
見他倆這失魂落魄的樣子,雲書錦和陸休幾乎是異口同聲:“報警啊。”
“報警?”雲父的拳頭攥得更緊了。
那是90年代,dna檢測都不發達的年頭,報警就一定能抓住這名罪犯嗎?
雲父可沒這些年輕人這麼天真。
他們隔壁村有個婦女晚上被人拖到地裡強間了,然後她就去報了警。
報警後怎麼處理的?
警方上門,鬨得滿城風雨,全村甚至附近的村子都知道她被人給糟蹋了。
但是那該死的強間犯卻沒有被抓住。
最後在村裡人的風言風語下,那名婦女瘋了,他男人也不要她了……
在村裡無依無靠,還是個瘋的,那女人什麼下場可想而知,什麼醃臢事都能遇得上。
“我不能讓書錦走了這女人的路……”
看著自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女兒,雲遠山心中淒苦,但看著女兒那熱切的眼神,他沒忍心直說心中所想。
他問道:“你看到那壞人的模樣了嗎?”
“認不認識,是不是咱這附近的人?”
聞言,雲書錦的呼吸一滯:“有兩個人,他們蒙住了我的頭。”
“後來我被打暈了。”
“對了,其中一個人肚子上好像有個疤!”
唉……
所以書錦根本不知道罪犯的模樣,這去哪兒抓人?
捉不到的。
他看看好心留下幫忙,此時跟著焦急的陸休,以及對方憨厚老實的模樣。
這是個好孩子……
突然,一條不著邊際的想法開始在心間發芽,野蠻生長。
女兒被人糟蹋了身子,看這右手是斷了,以後估計學也上不成了。
萬一被人發現了這些事,她還怎麼找婆家?
想到這裡,雲父拉著雲母去到院子裡,兩人嘀嘀咕咕說了好一會兒。
“你拉我出來乾啥。”
“趕快送孩子去醫院啊……”
雲母心疼得不行,孩子都疼成啥樣了。
屋裡,雲書錦隻聽到母親的哭聲更大了,她疼的渾身顫抖臉色煞白。
“得趕緊送你去醫院。”
“還得報警,驗傷!”
她與陸休雖是初見,但陸休的正直充斥在言談舉止間。
她感激道:“謝謝你救了我。”
“謝什麼,是個人遇到這種事都會幫忙的。”
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突然門口傳來了雲父尷尬的聲音。
“你是趙遠航的外孫陸休吧?”
“對。”
陸休今天就是去南山村的姥爺家送魚的。
大家都是一個村的,雲父其實是見過陸休幾次的,也聽趙遠航兩口子說起來過這個外甥。
他抬眼瞅瞅陸休,又看看床上的女兒。
最終咬咬牙,說出了一番讓雲書錦五雷轟頂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