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雲書錦早早的就將小陸執哄到了床上,再次摸出了那個曾經在鞭炮廠大殺四方的打火機。
攤牌吧,她是不可能這樣一輩子受著威脅過活的。
如果顧文赫再威脅自己,她就反向威脅:“大不了大家同歸於儘。”
當然,她是不會真的動手的。
這人世間,她還沒待夠。
雲書錦沉下心來,盯著牆上的掛鐘漸漸靠近9點。
她來到陸執的房間,愛憐地輕撫他已經熟睡的小臉,親吻額頭後閉好門離開家中。
而幾乎同一時刻,因為心癢難耐早早來倉庫等待的顧文赫,沒有等到雲書錦來,卻等到了陸休。
這段時間以來,陸休發現了妻子的異常。
笑容正在逐漸從她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愣神之際那滿臉的憂慮。
他知道肯定是出什麼事了,又偶然之間發現了夾在零食袋裡的紙條。
他曾趁著晚上值班的時候,偷偷觀察過,妻子就算收到紙條也不會赴約。
他問過兒子,知道了送零食的人是顧文赫。
陸休不相信妻子出軌,但也想不通顧文赫是怎麼認識的雲書錦。
直到某天顧文赫再次欺負憨憨,跟鐵牛扭打在一起的時候,他看到了對方肚子上那粗糙的疤痕。
“顧文赫肚子上的疤是怎麼弄的?一直都有嗎?”他破天荒的請顧文赫的跟班吃了頓飯。
“那個啊,小時候放炮炸的。”
“還沒炸死都算命大,從那兒開始就留下了大疤。”
畜生,原來是你。
陸休麵色鐵青,捏著酒杯的手隱隱發抖,他難以想象這段時間雲書錦得多恐懼。
“顧文赫肯定不會罷手的。”
一次又一次,他利用自己的兒子傳消息來威脅妻子。
陸休想起了那個曾為他高舉打火機的瘦小身影,偷偷磨了一把水果刀。
“隻有他死,書錦才能自由,這個家才能安生。”
“一把火把那倉庫燒了,一了百了。”
可陸休沒能如願,他漏算了一個心機陰沉的顧文庭。
當雲書錦揣著打火機來到倉庫的時候,她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陸休,以及剛剛殺完鐵牛和憨憨的顧家兄弟。
“陸休!陸休!”
她無措的撲到了陸休的身邊,用手捂住他正在流血的胸口。
那血還有一絲溫度,可陸休的眼神已經渙散失去了生機。
“你們殺了他?”雲書錦崩潰的嘶吼。
她發了狠,從口袋裡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打火機。
可她的手腕受過傷,搓動搓輪的精細動作沒那麼利落。
電光火石之間,隻感覺手腕一陣劇痛,長長的鐵釺子掄到了她的手腕上,火機也被打飛了出去。
顧文庭的眼神幽暗不明,鐵釺子高高舉起卻被弟弟一把抓住:“彆殺她。”
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弟弟,顧文庭回想到10年前的晚上。
他再看看雲書錦。
他知道,這女人對顧文赫的吸引力無與倫比。
念頭轉瞬間在心間轉了幾個來回,最終顧文庭放下了鐵釺子。
他們將雲書錦控製了起來,並且將殺害陸休的刀柄擦拭乾淨後按上了雲書錦的指紋,用來偽造現場。
至於鐵牛和憨憨……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顧文庭將車開過來後,把他們塞到了後備箱裡。
然後他們把車開回了自家彆墅的車庫裡停放好,將雲書錦綁到了顧文赫的房間裡。
換了身衣服後,重新返回山腳倉庫,丟刀、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