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手榴彈扔出去的顧文赫毫無防備,直直地撞到了黑衣人的身上。
隻感覺像是撞到了鐵板一般,一點彈性都沒有。
他捂著被撞得流血的鼻子想要後退,卻已經被幾個黑衣人抓住。
而那位從小到大對他堪稱溺愛的哥哥,卻從他身邊竄了過去,想要往山下逃跑。
山道崎嶇,顧文庭發足狂奔。
跑出一段距離後,黑暗中卻如同撞上了黑色的結界般,再也前進不了分毫。
他伸出手掌推了推麵前:什麼東西……
“嘿嘿嘿……”
突然,那結界露出一口雪白牙齒,睜開了眼睛。
他竟是撞到了一名黑衣人的身上。
“你想去哪兒啊?”
顧文庭推出的手掌被對方牢牢抓住。
他一個近一米八的健壯中年男人,就這樣被對方如同提溜小雞一樣,提溜回了包圍圈裡。
看著顧文赫失望的眼神,顧文庭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都這個節骨眼了,他沒心情繼續扮演這好哥哥的角色了。
顧文赫心想:這塑料兄弟情,打從一開始就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吧。
虧他還以為哥哥為了幫他,殺人、傷人、蓋地下室、囚禁……
出於愧疚,在對方要求他攬下全部罪責的時候,他沒有半分猶豫。
現在看來,全都是虛情假意!
兩邊分彆被五個黑衣人圍了起來,開始對他們上下其手,動手動腳。
顧家兄弟徹底慌了神,之前秦錚的盲妻和孩子被廠長父子殺害,那場審判他曾經看到過。
趙輝和趙偉業的慘狀,還曆曆在目,不由得讓他們菊花一緊。
“不要,不要!我不要啊。”顧文赫驚慌失措的大喊。
卻發現除了嘴巴,他渾身已經動彈不得了,真是邪門。
黑衣人聽到他的喊叫,一巴掌扇得他眼冒金星:“還想跑?”
“還敢反抗?”
我沒有,我哪兒反抗了……
我就隻是被嚇得吆喝吆喝!
“啊——!”
突然,黑衣人抓住他的手臂,旋轉掰了個360度。
拉扯斷裂的劇痛從肩膀處傳來,疼得顧文赫不斷發出慘嚎。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看著肩頭冒出來的帶血骨茬,顧文赫徹底慫了。
“我看你很勇嘛,還敢對警察撒謊。”黑衣人咧嘴一笑,又拽住了他的另外一條手臂。
見狀,顧文赫目眥欲裂:“我……不是……”
“喲,屎到淋頭還想攪便。”
“哢嚓——!”
左邊肩頭再次傳來螺旋劇痛,讓顧文赫感覺雙臂跟有電鑽一樣,直往他的心口裡鑽得疼。
看著身側無力垂下的手臂,他害怕的要死。
不,或許他真的要被折磨死了。
但是黑衣人們不會對他生出半分同情,當年雲書錦也曾這般痛苦,又有誰同情過她?
黑衣人繼續抬起了顧文赫的大腿。
“彆動手……我說實話!”
“我撒謊了,是我哥跟我一起殺的人!”
旁邊的顧文庭早已被對方的雷霆手段震懾,此時聽到弟弟的出賣,緩緩閉上眼睛。
場外鄭義見狀,忙掏出紙筆奮筆疾書記下來。
“大記憶恢複術,果然好用。”
等到顧文赫竹筒倒豆子般將真相說完,黑衣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扔下顧文赫的右腿。
“很好,還算是說了點人話。”
“放過你這條腿。”
顧文赫額頭冒著冷汗,微微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