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山道上,三輛車靜靜的停在了原地,就像三個受了重傷的人移動不了分毫。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陳洲隻來得及將方向盤猛向左打,而後車就一頭猛紮到了山壁上。
在他身後被攔截的嫌疑人也沒好到哪兒去,刹不住車追尾撞了上來。
而那輛製造事故的紅車,在拐過陳洲等人的車後,撞在了彎道外圍的一塊石頭護欄上。
陳洲心中慶幸:還好自己反應快,已經拐過那個大彎了。
要不然這紅車直接對上他的話,說不得能把對方頂到山下去了,自己也可能跟著滾下去。
這座山可不是無名的荒山,而是吉省一座有名字的高山。
一旦他連車帶人滾落下去,估計屍體跟在攪拌機裡一個效果——稀碎。
一陣長久的劇烈耳鳴在陳洲的腦子裡鳴響,他的車頭撞在了山壁上,由於沒係安全帶,他的頭也因為慣性撞到了車廂裡。
前額傳來劇痛,跟被巨錘敲擊過一般。
緊接著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暈了多久,等陳洲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側方懟過來的嫌疑人車輛依舊停在那裡。
嫌疑人似乎趴在方向盤上,仍舊昏迷不醒。
“狗日的,這回看你往哪兒跑。”
他晃了晃尚且不算清醒的腦袋,晃動間鮮血順著額頭汩汩而下,冒著絲絲熱氣。
他試著打開車門,捂著頭踉蹌爬了下去。
全靠信念支撐著身體,繼續去抓捕對方。
可他剛下車往前走了沒幾步,突然感覺耳後一陣風聲刮過。
他下意識的想扭頭,卻隻看到側麵的山壁上,一個高大的人影矗立在他的影子旁邊。
下一刻,他就感覺頭被人用重物猛砸歪到了一邊。
零下二三十度,陳洲倒在被壓實的雪地上,滾熱的鮮血順著發縫流到冰麵上凝結成紅色的冰。
他最後看了一眼嫌疑人的車輛……
心中咒罵一句:天殺的,誰啊!
剛醒過來沒五分鐘,又被打暈了。
陳洲說道:“當時被打那一下可不輕,到現在還留著疤呢。”
他翻開右邊發白的頭發給眾人展示,一道不算長的傷疤光禿禿的呈現在眾人眼前,它已經不長頭發了。
陳洲這一暈,再睜眼就已經身處醫院中了,時間已經來到了第二天。
好在他之前發現嫌疑人的時候,在車上呼叫了本地支援,在他暈倒沒多久本地警方就趕到了,將他救了回來。
陳洲感覺包著紗布的頭皮有些發麻,還傳來陣陣痛感。
他看到最初來這裡的時候接自己的警察小張,開口問:“嫌疑人呢?”
“放心吧,陳哥。”
“我們趕到的及時,那孫子剛醒過來踉蹌著想跑呢,正好被我們按住了。”
聞言,陳洲才覺得自己這次受傷不虧。
要不然自己頭還破了,人再跑了,說出去都覺得丟人。
他又問:“造成車禍的那輛紅車情況呢?”
那車當時幾乎是衝過來的,肯定超速了。
他要是開的慢一點,也不至於差點撞上陳洲,畢竟陳洲都已經超車成功,走到山壁內側空出外側的山道了。
“紅車就在你車旁邊不遠處的路邊停著呢,撞石墩子上卡住了,差點滾到山下去。”
“司機呢?”
“跑了……”小張尷尬道。
“而且這小子走之前,還把自己車牌號給卸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