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穿著黑色長款羽絨服,身材高大健壯,單看身形也算魁梧。
他此時正耷拉著腦袋,跟在引路的刑警後麵,看起來神情沮喪。
直至聽到身前刑警喊道:“周隊。”
他才順勢抬起頭來,看向來人。
與此同時,陳洲兩人也看清了劉健的樣貌。
他的左眼完好,右眼的瞳孔部分泛著白青色,應該是以前受過傷或者是先天殘疾。
這一雙異瞳周圍的眼白泛著紅血絲,蓄滿淚水,令劉健本就不算出色的五官看起來平添了幾分詭異。
毫不誇張的說,甚至他猛然抬頭的時候,被那雙眸子盯著幾人嚇了一跳。
小刑警介紹說:“周隊,這位就是劉健,死者的丈夫。”
“請節哀。”周隊例行公事的勸慰著。
“我們把你叫過來,除了辨認屍體之外,還有一些問題需要問問你。”
邊說著,他邊打開門,將劉健讓進了跟冷庫一般的詢問室裡。
劉健剛坐下就焦急的詢問:“警察同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他那雙異瞳的眼白部分泛著密密麻麻的紅血絲,似乎是哭過擦眼淚給揉紅了,看起來有幾分駭人。
陳洲將一卷衛生紙給對方遞過去,劉健接過擦拭著眼角。
周隊沒有回答他,重新掌握問話的主動權,“你家住哪兒?”
“就住半山腰的劉老莊。”
這個半山腰指的是出事故的那座叫高山的山。
那山雖然荒涼,但是在半山坡上的確有個幾十戶人家的小村落,正是劉老莊。
而陳洲出事故的地點在離劉老莊村外下山幾公裡的盤山路上。
周隊繼續問:“喬玉嬌昨天為什麼會去山路上呢?”
“那段山路可不短,冰天雪地的,她要步行去哪裡?”
劉健低頭擤了擤鼻涕,才囔聲說:“她在家裡閒得無聊,中午有時候喜歡出村子在山道上散步。”
“尤其是下雪之後,就著被壓實的路麵打出溜滑。”
“昨天很可能也是這樣,結果就出了意外了!”
說著說著,劉健雙臂一合趴在桌子上悲痛的哭嚎起來。
陳洲沒有被他的情緒渲染,反而對他說的話反複思量。
寒冬臘月的不在家裡炕上烤火,喬玉嬌竟然喜歡出去在山路上瞎溜達。
陳洲對吉省人的抗凍程度不了解,但是他來的這段時間,在外麵車上蹲守的時候手腳已經凍出來了凍瘡。
身體稍微暖和一點,凍瘡就開始瘙癢紅腫,越撓越癢。
哪怕此時此刻,在這冰冷的詢問室裡,他記錄的手拿著筆都感覺跟要僵了似的。
這種惡劣嚴寒的天氣,如果不是要出門工作,他肯定更願意在家裡待著的。
而喬玉嬌作為一名農村家庭主婦,喜歡在盤山道上滑雪,這興趣愛好著實有些特彆。
陳洲將這事記在心裡,準備等詢問完劉健之後,找機會去劉老莊問問當地的居民進一步核實。
詢問室裡回蕩著劉健淒厲的哭聲,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周隊沒有著急繼續詢問,好整以暇的等著劉健哭夠,略微穩定情緒之後才繼續問。
“我看結婚記錄,你和喬玉嬌才結婚一年多。”
“你倆是怎麼認識的?”
看來,周隊也對喬玉嬌的行為產生了懷疑,開始進一步詢問。
劉健哽咽著說:“我去年出去旅遊的時候遇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