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四周,鄰居稀少,最近的一戶人家窗戶也是黑的,似乎沒人住。
想了想,她從口袋裡掏出鋼筆,在那張出租紅紙的空白處,清晰地寫了一行小字:
“5月16日(明天)上午10點,看房,蘇。”
隨後,她不再停留,轉身離開了巷子。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她來到到大路邊,招手叫了一輛人力三輪車,返回了紅星招待所。
次日一早,陪蘇武和李鳳蘭用完了早飯,蘇青青便又返回了那個宅院前。
還沒靠近,就看到一個穿著藍色工裝、胖乎乎的年輕男子正坐在門前的石階上嗑瓜子,院門大開著,裡麵似乎比昨天更淩亂了些。
蘇青青上前,開口道:“你是房東嗎?”
男子聞聲抬起頭,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歲:“對對對,是我!是你要租房嗎?姓蘇的同誌?”
他邊說邊忙不迭地站了起來,拍掉身上的瓜子殼,異常熱情。
蘇青青點了點頭,兩人便一前一後走進了院子。
房東很健談,介紹說自己姓趙,叫趙大強,在附近的國營廠子上班,平時沒什麼時間過來,今天偶然過來看看,就發現了她留下的字,特意等了一上午。
蘇青青笑了笑沒答話。
這房子急於脫手,恐怕是天天都來看吧,否則怎麼可能她一留字,第二天就能“偶然”碰上?
一進院門,就看到正房兩間,兩側各連著半間低矮的耳房,院子一角還有一間黑咕隆咚的偏廈子,門上掛著把鏽跡斑斑的鐵鎖,看起來像是堆放雜物的。
正房坐北朝南,本是吉位,但問題出在那棵枯死的老海棠樹正正好好杵在西南角,衰死之氣直衝院落。
又因偏廈子遮擋,導致陰風回旋,氣息凝滯不通,再加上地麵坑坑窪窪的,本該流進生氣的方位又被一麵矮牆死死堵了住,才導致連地上的雜草都長得蔫頭耷腦,毫無生機。
進了正屋,問題更大了。
正屋的前後門居然在一條直線上,且正對後院那片汙穢之地,好的氣場根本留不住,穿堂而過,帶走的都是屋裡的溫度和旺氣。
這房子要麼是原主人不懂,胡亂安置一氣,要麼就是被有心人做了局,處處想讓他家破人亡。
實在冷得有點受不住,蘇青青又返回了院子裡,直接問趙大強:“這房子,怎麼租?”
趙大強伸出五根手指:“五塊!一個月隻要五塊!同誌你要是真相中了,價格咱們還能再研究!”
蘇青青點了點頭:“出售嗎?”
趙大強明顯愣了一下,“出…出售?你想買?”
這破房子從他爹手裡接過來,就是塊燙手山芋,三四年了,租都租不出去,偶爾有貪便宜的租客,住不了一個冬天就吵著冷,怎麼燒煤都燒不熱,屋裡跟冰窖似的,寧可沒到交房的日期也要搬走。
他早就死心了,能租出去一天算一天,賣?他做夢都沒敢想!
趙大強抿了抿嘴,終於還是良心過意不去,壓低聲音湊近了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