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麵對的是忠孝二字的裹挾,他生活在這個框架裡,始終無法擺脫。
也可以說,這是宇文成都性格導致的結果。他終究沒有強勢到,可以忤逆君、父的程度。
至於方才,宇文成都應該是從雄闊海的身份,看出了一些端倪。
但他並沒有揭破,也不想揭破,隻是提醒宇文成惠小心。
諸般思緒浮現,宇文成惠心生感慨。
宇文成都不算是一個徹底的好人,但他同樣不是徹頭徹尾的壞人。他的人生,隻是充滿悲情的可憐人。
但他來了,這件事就不會再發生。
——
雄闊海成功入城。
他看著前方的伍雲召和伍天錫,認真點了點頭,說道:
“事情比某想的更順利,成惠兄弟雖然年輕,卻是真正義薄雲天的人物,絕非那些沽名釣譽之輩能夠比擬。”
見雄闊海說得如此篤定,原本麵露緊張之色的伍雲召,不由得鬆了口氣。
如果宇文成惠當真能夠保住他的妻兒,那他就沒什麼可顧慮的了。
接下來,伍雲召三人便可放下所有,全力殺出重圍。隻要他們三人活著,自然能夠有卷土重來的可能。
想到此處,伍雲召神色微肅,慨然道:
“如此大恩,我伍雲召必然銘記於心,等到殺了那昏君報仇之後,以死相報。”
在報仇雪恨之前,伍雲召也做不了其他事。所以他隻能許下承諾,等到實現目標的那一天,再履行自己的承諾。
能夠在這個時候,遇見如此忠義之士,已經是伍雲召的運氣了。
他選擇相信宇文成惠,既是因為雄闊海之言,也是因為宇文成惠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
如此懲惡揚善,為民除害之人,怎麼可能是反複無常的惡人呢?
同時,隋軍已經發動全麵進攻,南陽關也支撐不了多久,他必須儘快決斷。
現在事情解決了,伍雲召亦是可以放下心來,考慮他們自己的問題。
眾人回到侯府之中。
伍雲召看著伍天錫和雄闊海,說道:
“既然夫人和登兒留在南陽關內,那我們也該抓緊時間,準備接下來的行動。
正如先前所言,宇文成都的實力遠在我們之上,哪怕我等聯手,也不是他對手,隻能集中兵力,避開宇文成都突圍。”
伍雲召說得很明白了,伍天錫琢磨了一下,說道:
“大哥,如果我們要突圍的話,我覺得我們可以從西門殺出,就憑那新文禮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擋住我們三人。”
在伍天錫說完,雄闊海忽然想起一事,連忙說道:
“對了,方才在城外,成惠兄弟還說,如果我們想要突圍,可以從他那邊動手。”
如果有宇文成惠相助,他們的行動肯定會順利得多,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然而,在雄闊海開口之後,伍雲召卻是立刻搖了搖頭,說道:
“不可,宇文成惠願意護我妻兒,已經是天大之恩,如果再讓他冒險助我等突圍,豈不是讓他惹上麻煩?
正如天錫方才所言,我們就從西門突圍吧,新文禮雖然也是一員驍將,但以我等的實力,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