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誰都能在十萬突厥大軍麵前泰然自若,彆說丟不丟下百姓,不直接打開城門投敵,已經算不錯了。
如此一來,雙方就有了合作的基礎。
孔方願意為宇文成惠效力,宇文成惠也願意給孔方施展才華的機會。
在宇文成惠進入城池時,他看見城中百姓,他們神色顯得疲憊,但更多的還是恐懼之後的欣喜和釋然。
這些百姓都是敬畏的看向宇文成惠,雖然他們不曾目睹城外的大戰,卻也聽到了一些消息。
正是這位太守,率領兵馬殺入突厥大營,才奠定了此戰勝利的基礎。
對此,宇文成惠也隻能微笑回應了。
一行人來到了府衙。
這雲內城的縣衙,和其他的建築差彆並不算太大,若非掛著縣衙的牌匾,單從這陳舊的樣式,確實難以判斷其身份。
孔方的簡樸也可見一斑。
進入縣衙之中,宇文成惠率先去的便是後院。
正好其他人都在忙碌,他也可以趁此機會,演練一下登峰造極的斧法。
要知道,就連宇文成都也是前不久才將武藝突破到登峰造極境界。
若是宇文成都得知這個消息,必然為之汗顏。
當然了,以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宇文成都隻會為他高興,而不會有其他想法。
宇文成惠拿著還沾染著斑駁血跡的雲紋金蘸開山斧,屹立於後院之中。
他回憶其腦海中的信息,便是順其自然將天罡三十六斧施展開來。
“喝!”
宇文成惠一招一式儘數呈現,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分滯澀。
果然,在天罡三十六斧達到登峰造極之後,宇文成惠在斧法之上又多了許多妙用,連招變化令人難以捉摸。
原本天罡三十六斧就是出奇製勝,而今更是變化莫測。
雖然宇文成惠武藝的提升,基本上都是依靠係統經驗,但此刻他進入狀態,便是全心全意演練武藝,沒有任何顧慮。
也不知過去多久,宇文成惠思緒微定,他終於是停下手中動作,將開山斧拄在一旁,目光向著遠門方向掃去。
竟然是王伯當等人來了。
方才在戰場上,王伯當身上受了不少傷,但此刻都已經包紮妥當。那些傷不算嚴重,並未影響到他的行動。
一行人見宇文成惠停下,竟然是不約而同的鼓起掌來,王伯當率先道:
“成惠真是好武藝,方才某看你的斧法,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了,莫非又有精進?”
王伯當的箭術很強,但他在武藝上也隻能算是一般高手,根本無法和宇文成惠相提並論,也看不出其中細節。
並且,恐怕王伯當想不到也不敢想,宇文成惠小小年紀,武藝就達到了登峰造極境界。
這個消息傳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被驚掉下巴。
聽著眾人有些誇張的恭賀,宇文成惠卻顯得頗為淡定,他看向王伯當,笑道:
“伯當兄,你沒大礙吧!”
王伯當連忙擺擺手,又伸胳膊伸腿,一本正經的答道:
“成惠你儘管放心吧,某身體好著呢,就算再和突厥人打一場,也沒什麼可怕的。”
看到王伯當如此信誓旦旦,宇文成惠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但他並未直接開口,而是繼續問道:
“此戰的傷亡清點出來了嗎?”
隨著宇文成惠詢問,王伯當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他認真道:
“某正想要說此事,這一戰我軍大敗突厥之眾,突厥十萬大軍,戰死當場的就有六萬七千人,剩下還有一萬四千人淪為俘虜。
至於剩下的突厥敵軍,皆是四散而逃,我軍兵馬有限,無法將之一網打儘。
而我軍損失,那五千精銳之中,折損了三百四十七人。某率領的一萬五精銳,損失已是三分之一了。”
言及此處,王伯當頓時麵露沉重之色,雖然這件事和他沒什麼關係,但他仍舊是有些惋惜和無奈。
如果有可能的話,王伯當自然希望己方大獲全勝,所有將士都能凱旋而歸。
而這個結果,已經是宇文成惠及時趕到,攜大勝之勢擊敗突厥的完美結局了。
但凡宇文成惠晚到一些,這一萬五精銳可不隻是損失三分之一了,恐怕折損一百,乃至於全軍覆沒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畢竟那時候,王伯當已經在生死重圍之中,整個人早就到了極限。
感受到氣氛的變化,宇文成惠緩緩向前,他沉聲道:
“伯當兄,這些將士沒有白死,他們的戰死是取得此戰勝利的關鍵。”
王伯當輕歎一聲,說道:
“成惠你說的沒錯,但不管怎麼樣,這一戰我們大獲全勝,犧牲再大也值得。”
謝映登等人亦是出言附和。
講到這裡,宇文成惠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而過,他認真說道:
“這一戰,我們雖然取得了一場大勝,但是還不夠。我正好有個計劃,想要和諸位商量商量,諸位不妨各抒己見。”
看到宇文成惠如此鄭重,眾人皆是麵露好奇之色,他們不知道宇文成惠想做什麼,卻也能感受到此事不同尋常。
宇文成惠沒有含糊其辭,他接著說道:
“其實也簡單,那就是這些年來,一直都是突厥侵擾我大隋邊境,可我大隋將士卻很少主動出擊,替我大隋百姓報仇雪恨。
是以,我有意組建一支精銳,由我親自率領,離開我馬邑郡邊界,殺入突厥境內,也好讓他們知道我軍厲害。”
雖然王伯當等人,已經猜了很多東西,但他們確實不曾想到,宇文成惠竟然是萌生出這樣的想法。
要知道,自從二十多年前,大隋一戰將突厥重創之後,雙方便是維持著一定的穩定,不敢把事情做得太過分。
雖說紅海領兵深入馬邑郡,已經是犯了忌諱,與大隋撕破臉了。
但宇文成惠想要主動出擊,仍舊是令眾人麵麵相覷,表情有些古怪。
宇文成惠早就猜到眾人反應,他平靜的說道:
“這支精銳,不需要太多人,我也不是要和突厥全麵開戰,隻是侵擾突厥罷了。
來而不為非禮也,若是不讓他們長長記性,他們遲早會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