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沒有理會,伸手輕撫,一片印記隱隱浮現出來:「這就是神禁?」
赤煉咬牙切齒起來:「不錯,這是陶仲文的‘鎖靈環,,我兒從降生時,就被他下了這層禁製,一直控製引導!」
李彥心頭有了數,手指如撫琴般輕輕觸動,很快七個小小的靈光綻放出來,組成一道玄妙絕倫的完整印記,隱隱化作光圈,套在靈鶴脖子上:「將七門咒法組合起來,相輔相成,一起運使,好思路!」
陶隱想到自己曾經被這種手段控製,成為失去自我,一心為陶氏謀利益的死忠,雙拳緊握:「照這麼說,這靈鶴雖然帶出來了,但還是屬於陶氏?」
李彥道:「這很正常,陶世恩很稚嫩,陶仲文卻是可以讓天子寵信非常的老道之輩,自然不會讓如此寶貴,又極為貪吃的靈寵,隨便被人拐走。」
這道「鎖靈環」不破除,現在喂靈鶴多少丹藥,都是在給陶仲文養靈獸,除了給予對方一股心愛之物當麵被奪走的挫敗感外,其他是半點不賺的。
當然,遇上那種得不到就毀掉的,直接焚琴煮鶴,神禁能否保證其全身而退,就說不準了。
陶仲文在嘉靖麵前樹立了神機妙算的人設,卻不是真的凡事未卜先知,自是沒料到赤煉陶隱母子會找上門去,還當著陶世恩的麵把靈鶴給拐走。….
李彥輕輕撫摸靈鶴,探索「鎖靈環」的訣竅,突然轉向赤煉:「陶道人自殺,我之前的判斷,是妖性人格殺死了人性人格,才有了現在的陶隱,如今看來,是陶隱自身的人格,殺死了‘鎖靈環,控製下的人格,對嗎?」
赤煉聽得有些繞,都囔了一句:「對的吧!」
李彥問:「你是怎麼辦到的?」
陶隱也看向娘親。
這個問題其實困擾了挺久。
蛇妖赤煉雖然是赤鱗巨蟒一族的首領,但看得出來,聰明的程度有限,底蘊並不深厚。
反觀陶仲文出身道家正統,所學傳承不俗,這「鎖靈環」極為玄妙,實在不像是赤煉能夠破除的級彆。
赤煉頓了頓,回答道:「忘了……」
陶隱道:「娘親,這件事你怎麼會忘呢?現在公子也要對付陶老賊,不必隱瞞的!」
赤煉擰起粗粗的眉毛:「我不是不願意告訴他,是真的忘了,反正知道法子,就是以血脈呼應,讓你的真靈蘊化出來,逐漸取得身體的控製權,但這法子具體是誰教我的,實在記不起來了……嘶,想著想著還有點頭疼!」
李彥微微眯起眼睛:「你再把辦法具體說一遍……」
赤煉乾脆咬破舌尖,擠出一滴晶瑩的血液,懸於掌心,裡麵隱隱有一頭赤鱗巨蟒昂頭嘶吼:「這是我的精血,我想方設法將之摻入我兒的吃食中,從小開始喂,喂了三十年,才把‘鎖靈環,破了,讓我兒真的成了我兒,而不是他陶仲文的一條狗!」
陶隱身軀巨震,泣聲跪下:「苦了娘親了!」
赤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你老娘,有什麼苦不苦的,起來起來,男兒哭個什麼勁!」
李彥為之感歎:「血脈呼應,三十年之功,這是最笨的,但是最穩妥的辦法了,天底下唯有父母願意為孩子這般毫無保留地付出……」
赤煉嗬嗬一笑:「彆這麼說,除了救我兒,報複陶仲文也是關鍵,他這‘鎖靈環,厲害得很,可一旦破了,對於自己的損害也極大,現在指不定躲在道觀內哀嚎呢!」
陶隱道:「此次神道複蘇,陶老賊肯定害怕天師之位被奪,卻沒有親自動身來東南,很可能就是傷勢未愈,不敢出京!」
李彥頷首,重新撫摸向已經不太耐煩的靈鶴,揮手飛來一葫蘆丹藥,噗噗噗三粒丹藥喂下去,靈鶴溫順得跟小奶貓似的,禁錮光環也開始再度閃爍,宣示著所有權。
李彥開始學習,參照思路,讓什麼都會一點點的涵蓋範圍再廣一些。
赤煉陶隱母子期待地道:「能再破掉這個‘鎖靈環,,奪了陶仲文傾儘心血培養的心愛靈寵麼?」
李彥搖頭:「破不了,這就像是一把精致的密鑰,你的辦法是一點點往裡麵添加藥劑,長年累月之下,鎖殼脫落,而常規的法子則是要打開七鎖連環,難度太高,短時間內肯定破不了,隻不過……」
赤煉有些失望,陶隱則知道,不過後麵才是關鍵,露出期待來。
果不其然,就見這位取出針盒,排出七根大小不一的銀針:「我倒也有一門‘七針製神,之法,如果按照這個思路改良,再添加一層神禁,又當如何?」
原本上了一把鎖,現在再上一把鎖,陶隱猛然意識到這位的思路:「兩重禁製互相製衡,誰也彆想得到控製權?」.
興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