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市中心一家酒店。
木石通過酒店的招聘網站,迅速找到了一個“臨時服務生”的招聘信息,並用一個偽造的身份信息,成功混了進去。
在酒廊昏暗的燈光和舒緩的音樂中,木石端著托盤,彬彬有禮地穿梭在客人之間。
他看到黃四海在一個靠窗的卡座裡,與一個身材火辣的年輕女人相談甚歡,舉止親昵。
他的保鏢,則坐在不遠處另一張桌子上,喝著價格不菲的威士忌,眼睛卻時不時地瞟向酒廊裡其他的漂亮女人。
木石在為黃四海那一桌送上新的酒水時,手指看似無意地在桌沿下輕輕一抹。
一枚昨晚自製的竊聽器,被無聲地安置在了黃四海的包裡。
晚上十一點,黃四海帶著那個女人,進入了酒店的總統套房。
木石則已經悄然離開,坐在酒店對麵公園的長椅上,戴上了耳機。
耳機裡,斷斷續續地傳來黃四海和那個女人的對話,以及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這些都不是木石需要的。
他靜靜地等待著。
淩晨,女人離開了。
房間裡隻剩下黃四海一個人。
電話鈴聲響起。
“……事情辦妥了,那些老家夥已經簽了補充協議,他們那點養老金,算是徹底進我們口袋了。”黃四海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得意。
“……放心,手續天衣無縫,請了最好的律師團隊做的,就算告到天上去,他們也贏不了。”
“……老張頭那邊?哼,一個老不死的,嚇唬他兩句就怕了。他那老伴的命,就捏在我手裡。”
“……明天?不行,明天下午我約了東城區李局的公子打高爾夫,這是大事,得把他伺候好了。中午就在‘禦龍閣’的包廂裡吃飯,還是老地方,三樓的‘天字一號’。你讓他們準備好,這次的‘禮物’要夠分量。”
耳機裡的聲音到此為止。
木石緩緩摘下耳機,這或許是一次機會。
第三天,中午。
“禦龍閣”是一家頂級中式餐廳,以私密和奢華著稱。
地下停車場,一輛不起眼的保潔車旁邊,木石穿著一身物業維修工的藍色製服,戴著帽子和口罩,正在不緊不慢地檢查著牆上的消防栓。
他的工具箱就放在腳邊,裡麵躺著的,除了扳手和螺絲刀,還有一支普通的金屬圓珠筆。
筆身分量十足,筆尖些許尖銳。
十二點二十分,黃四海的賓利準時駛入了地下停車場。
車輛停在專屬的VIP車位上,這裡距離直達三樓的貴賓電梯,隻有不到二十米的距離。
兩名保鏢先行下車,習慣性地掃視了一下四周。
他們的目光從木石身上一掠而過,沒有絲毫停留。
黃四海整理了一下領帶,春風滿麵地走下車。
“你們在車上等,我去去就來。”他吩咐了一句。
在這種他認為絕對安全的地方,他從不讓保鏢貼身跟著,這會顯得他排場太大,尤其是在見一些特殊客人的時候。
這是他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也是他致命的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