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隊,我有點發現。”趙東來的聲音不大,卻讓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高峰轉過身,布滿血絲的眼睛裡透著一股煩躁。
“什麼發現?老趙?你不是負責黃四海的案子嗎?”
趙東來沒有立刻回答,他走到一個年輕警員的身後。
那警員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個分屏監控畫麵,進行著枯燥乏味的比對工作。
“小李,把你剛才的那個畫麵,倒回去,放大。”趙東來的語氣急促。
年輕警員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調出了其中一個監控畫麵。
畫麵來自一個車站旁邊便利店的攝像頭。
畫質不算清晰,一個穿著環衛工服裝、戴著口罩和帽子的男人背影一閃而過。
趙東來死死地盯住了那個背影,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就是他!”趙東來指著屏幕,斬釘截鐵地說道。高隊,你來看!”
“這個人的身形,和他走路時的習慣,跟黃四海案件的嫌疑人有相似之處!”
高峰聞言,精神一振,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了過來。
他盯著屏幕看了半晌,又讓小李調出趙東來那邊提供的嫌疑人監控截圖,雖然十分模糊。
兩相對比,雖然衣著和場景完全不同,但那體態和步姿,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兩位老刑偵的腦海中同時升起。
“小李,你繼續追蹤此人!老趙,我們去會議室!”高峰當機立斷。
會議室的門被關上,隔絕了外麵的嘈雜。
高峰親手給趙東來泡了一杯濃茶。
“說說你的案子,”高峰開門見山,“凶手的作案手法。”
趙東來喝了口熱茶,說道:“黃四海的案子,現場十分乾淨。”
“法醫報告說,凶器是一件直徑不足一厘米的尖銳物體,從他左側頸部刺入,精準地切斷了頸總動脈。”
“更可怕的是,法醫推測,凶器在內部可能還進行過攪動,徹底阻斷了黃四海任何生還的可能。”
“凶手專業,冷靜,而且力量極大。”
他頓了頓,看著高峰:“我的人把所有可能留下痕跡的地方都檢測過了。”
“沒有指紋,沒有腳印,甚至連一根多餘的毛發都沒找到。”
高峰的後背竄起一陣寒意。
這描述,和他負責的光明煤窯案何其相似!
“我們這邊,死者王大山和王大虎,”高峰的聲音變得乾澀。
“致命傷在喉嚨和心臟,乾淨利落。”
“現場沒有掙紮痕跡,說明他們可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就被瞬間製服。”
“我們同樣一無所獲,凶手可能觸碰過的地方,都一乾二淨。”
兩起案件,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死者,卻有著驚人一致的作案風格——極致的專業,以及極高的反偵察意識。
“老趙,你那邊查得怎麼樣了?”高峰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