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的!”他心中暗吼。
如果不是王副局長強製他撤回監視人員。
如果不是那該死的監視居住的“程序”拖延了時間。
吳薇怎麼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綁走!
現在,這條好不容易才浮出水麵的線索,又一次斷了。
治安方徹底失去了對吳薇的控製。
他煩躁地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
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猛獸。
他想發泄,想把眼前的一切都砸個稀巴爛。
但最終還是強行克製住了。
他知道,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必須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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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專案組的會議室裡氣氛凝重。
高峰坐在主位,臉色陰沉。
張錚站在前麵,向大家簡單介紹著吳薇綁架案的初步調查結果:
“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物理痕跡。”
“無論是門鎖、地麵還是家具上,都沒有發現可疑指紋或DNA。”
“桌子有被切削過的痕跡。”
“原本上麵應該有什麼東西,被綁匪刻意清除了。”
“根據電信部門的報告,案發時間段內。”
“該區域的通訊信號和網絡信號遭到強力乾擾,所有監控設備失效。”
“走訪了幾個目擊居民。”
“都說隻看到一群黑衣蒙麵的男人。”
“他們行動迅速,無法確認具體數量。”
“因為受到恐嚇,沒人敢仔細看。”
“有目擊者稱看到一輛黑色金杯麵包車。”
“我們根據描述查詢了車牌號。”
“係統顯示無此記錄,是假牌照。”
張錚的報告很簡短,因為線索實在太少。
但是每一個細節,都指向一個結論:
這是一次經過周密策劃、由專業團隊實施的精準綁架。
高峰聽完,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有沒有可能是殺手勢力做的?”
他首先拋出了一個設想。
“這會不會是吳薇和殺手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目的就是為了金蟬脫殼,從我們的視線中消失?”
聽到這個問題。
一直沉默不語的顧問陳先,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
像是在讚許高峰的“專業”。
“我不同意。”
老治安員趙東來立刻反駁道。
“從我們目前掌握的幾起案件來看。”
“無論是用筆殺人的‘工匠’,還是用毒的‘藥劑師’,還有‘短刃’。”
“他們的作案風格都是精準、隱蔽、單兵作戰。”
“他們追求的是一擊斃命,然後悄然消失在監控之下。”
“而這次的綁架案,動用了一個團隊。”
“使用了信號乾擾設備,行事風格張揚而暴力。”
“這與殺手的風格完全背道而馳。”
趙東來的話讓眾人紛紛點頭。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而且,我這兩天一直在查閱吳薇七年前那起‘敲詐勒索案’的卷宗。”
“我發現了一些問題。”
“當年給她定罪的其中一份關鍵證據,現在看來有些經不起推敲。”
“那吳薇這次被綁架,會不會跟她當年的案件有關?”
趙東來並不知道吳薇那篇檄文的存在。
可高峰知道。
那篇血淚交織的檄文,與趙東來對舊案卷宗的懷疑。
恰好形成了完美的印證。
一瞬間,高峰內心對吳薇的懷疑動搖了。
他開始傾向於相信,那篇“墓誌銘”裡寫的……
或許才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