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古索小心翼翼地收拾好他的毒液工具,抹去了相關痕跡。
幽靈的信息流無聲地掠過,抹去了所有可能牽連到死士的細微電子痕跡。
而剩餘的這些老鼠也將消失在龍城複雜的下水道係統中;
它們的生命也將在不久後自然終結,不留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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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內。
死亡的氣息,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終於被發現了。
最先察覺到不對勁的是負責清晨換崗的安保小隊隊長。
他按照規定時間呼叫書房內的陳天政,請示一天的安保安排,卻遲遲得不到回應。
對講機裡隻有令人不安的沉默。
一種不祥的預感讓他立刻帶人強行破開了書房的門。
濃烈的酒氣混雜著嘔吐的酸腐氣息撲麵而來。
緊接著,他們看到了倒在地板上,身體已經僵硬的陳天政。
他的麵孔扭曲猙獰,雙眼圓睜,瞳孔渙散,可見生命最後一刻所遭受的極致痛苦。
“家主!”
驚恐的叫聲劃破了莊園的死寂。
幾乎是同時,前往臥室請陳先用早餐的女傭發出了淒厲的尖叫。
而在娛樂室門口,另一隊安保人員也發現了陳銳冰涼的屍體。
混亂,徹底的混亂!
莊園內警鈴大作,腳步聲、驚呼聲、對講機的嘈雜聲響成一片。
但一切都晚了。
陳氏家族最後的三位核心成員,在同一個夜晚,在自家最的堡壘裡;
以同樣詭異而痛苦的方式,被徹底抹去。
消息像插上了翅膀,伴隨著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傳到了尹文深的耳中。
他正在用早餐,不緊不慢地用著盤中的煎蛋。
當秘書壓低聲音,麵色慘白地彙報完陳氏莊園的慘狀時,尹文深頓住了。
他臉上的沉穩如同脆弱的瓷器麵具,瞬間出現裂痕,進而徹底粉碎。
一抹難以置信的驚怒湧上他的麵孔,緊接著,是無法掩飾的鐵青。
“同一個晚上?三個人?在莊園內部?!”
他一字一頓,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帶著一種不願相信的語氣。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謀殺,這是一記響亮的、狠辣的耳光;
結結實實地抽在了他尹文深的臉上,抽在了剛剛全麵接管龍城的尹家臉上!
他“授權”陳家去咬人,默許甚至縱容了陳家的瘋狂,意圖將殺手組織逼出來。
可轉眼間,他手中的“刀”就連同握刀的人;
在他尹家承諾的“庇護”下,被徹底碾碎成渣!?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是對他所有算計和布局最徹底的嘲弄!
更讓他心底發寒的是殺人方式。
中毒?
鼠患?
彙報上來的初步勘察結果語焉不詳,但指向一種聞所未聞的、詭異而卑劣的手段。
殺手組織不僅有能力在重重安保下精準殺人;
還能用這種近乎羞辱的方式,讓他們眼中的獵物在極致痛苦中毀滅。
這超出了尹文深對“犯罪”的認知範疇,帶來一種源自未知的深層恐懼。
如果對方能用老鼠毒殺深居簡出的陳天政三人;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尹文深這座看似固若金湯的辦公室;
乃至尹家那座戒備森嚴的宅邸,也並非絕對安全?
“查!給我往死裡查!”
尹文深猛地將盤子摜在桌上,名貴的瓷器應聲碎裂,碎片四濺。
“封鎖現場!所有接觸過他們三個的人,全部控製起來!”
“通知專案組所有人員,半個小時後會議室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