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在刹那間化為齏粉,肌肉纖維被狂暴地撕扯斷裂,肌腱如同崩斷的弓弦般四散飛濺。
鮮血混合著碎骨呈放射狀噴濺,將他鋥亮的皮鞋染成暗紅,連光潔的演講台麵都灑滿了斑斑點點的血肉。
他的身體失控地向右前方栽倒。
那張因極致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臉重重砸在地板上,顴骨與地麵撞擊發出令人牙酸的悶響。
在迅速模糊的視野裡,血色彌漫間,李在鎬看見了……一隻腳?
哦,那是他的腳,上麵穿著皮鞋,皮鞋上麵沾滿鮮血和血肉。
正如他曾經對那些學生們做的那樣,那隻腳狠狠挑向了他自己的下巴。
腳尖撞上下頜的刹那,溫熱的血漿順著傷口噴湧而下。
他喉間擠出最後一聲嘶啞的喘息,意識便徹底沉入了永恒的黑暗。
“啊——!!!”
短暫的死寂後,台下爆發出驚恐萬分的尖叫,整個廣場瞬間陷入混亂。
後台,陳琳怔怔地望著台上那具倒在血泊中的軀體,嘴唇微微顫抖。
那個幾分鐘前還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惡魔,此刻正以最屈辱的姿勢倒在台上。
那隻曾經踐踏她尊嚴的右腳,如今隻剩下一片模糊的血肉。
她下意識地捂住嘴,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
那是積壓太久的痛苦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個在她心中呐喊了無數次的願望,那個日夜期盼的結局,竟以這樣的方式呈現在眼前。
“這就是......報應吧?”她喃喃自語,仿佛在確認這不是一場幻覺。
她緊緊攥著演出服的裙擺,卻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
那籠罩在她心頭的陰霾,隨著台上那具軀體的倒下,正在一點點消散。
10號臉色驟變,第一個衝到李在鎬身前。
指尖觸碰到冰涼的皮膚時,他的心沉了下去:
任務失敗了。
作為尹家精心培養的護衛,他比誰都清楚這次失職的代價。
但此刻更重要的是抓住凶手,或許還能將功補過。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從傷口的角度和破壞程度判斷,這絕不是普通襲擊,而是狙擊。
更讓他心驚的是,自己明明檢查過所有常規狙擊點,卻依然讓襲擊發生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超遠距離狙擊,遠到超出了他的警戒範圍。
“東南方向!”他對著通訊器嘶吼,“重點搜索東南方向的製高點!”
就在發出指令的瞬間,他經過強化的感官捕捉到了一絲微妙的異常。
人群中,一個穿著灰色工裝的身影看似隨波逐流,動作卻帶著訓練有素的痕跡。
雖然對方完美地融入了慌亂的人群,但那份過於精準的移動節奏,與普通人雜亂的腳步不同。
更讓他在意的是,這個人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
那威脅感,讓他渾身的警報係統都在瞬間被激活。
這種程度的危險信號,隻有那些真正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才會擁有。
“攔住那個人!”10號怒吼,同時拔槍指向顧影的方向。
雖然無法確定這就是凶手,但直覺告訴他,這個人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