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到了嗎?他需要最好的治療!天價的藥物!”
“全世界隻有……隻有那些技術能續他的命!”
“我做這一切,都是一個父親被逼到絕境後,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趙載旻還在聲嘶力竭地辯解。
就在這時——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猛地炸開,門鎖連同周圍的大片木屑瞬間崩飛!
厚重的病房門被陸峰用肩膀強行撞開,門板扭曲,向內彈射而飛。
楚寂迅速突入,冷靜地掃過室內,確認沒有其他的潛在威脅。
顧影最後步入,她的目光掠過蜷縮在門側的趙載旻,最終落在試圖掙紮著從軟椅上站起來的瘦弱男孩身上。
趙子安恐懼於這暴力破門的景象,但看到父親縮在門側的狼狽模樣;
他強忍著巨大的恐懼,用虛弱的聲音向闖入者哀求:
“求求你們……彆殺我父親……都是我的錯……是我這身病……拖累了他……他才……”
顧影沒有回應趙子安的哀求。
她把目光轉回到試圖將自己縮進陰影裡的趙載旻身上。
就在這短暫的寂靜中,顧影腦海中迅速閃過馮洛依提供的心理側寫:
“目標父愛表象下,更深層潛藏著對學術認可和個人成就的極端渴望。”
“其子或許更多是其用於自我合理化的工具,而非絕對核心驅動力。”
她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顧影開口道:“鄭博士,至死都沒有踏破他為自己劃下的底線。”
“而金俊基,寧願一直東躲西藏,不見天日,也不願踏進肮臟的泥潭一步。”
聽到這兩個名字,趙載旻猛地抬頭,臉上不再恐懼,反而露出一絲被尖銳刺中的惱怒神情。
“看來你果然是這樣的。”
顧影的嘴角牽起譏諷地弧度,死士們用嘲諷的目光看著趙載旻。
“‘優秀的執行者’……或者說,永遠跟在彆人思路後麵、缺乏真正開創性的‘跟跑者’!”
趙載旻被深深地刺痛了。
他突然嘶吼起來,臉色漲紅,脖頸上青筋暴起:“閉嘴!你懂什麼!”
顧影趁勢逼問,語氣陡然轉厲。
“所以你才要搞出‘普羅米修斯’?”
“用那些堆積如山的屍體,就為了向彆人證明,你比他們強?”
“那些在催化液裡血肉消融,連慘叫都發不出的實驗體!”
“那些在基因排異中痛苦掙紮,最終扭曲成非人形態的生命!”
“他們都是你用來填補內心空洞,喂養你那可憐自卑的燃料?!”
這番毫不留情的揭露,狠狠砸在趙載旻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上,也震得一旁的趙子安目瞪口呆。
男孩怔怔地看著父親那張劇烈扭曲的臉龐,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一直以來他認為的關於父親“迫不得已”的認知,開始發出龜裂的聲響,瀕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