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室內。
應司站在巨大的單向玻璃前，麵無表情地看著麵試房間裡發生的一切。
舞台上的她，確實在發光。
他看著她因為得到一句“不錯”而瞬間亮起來的眼睛，像極了被誇讚後得到糖果的小孩。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笑容，在九方夭離開房間後，才對身後的助理淡淡開口，“跟下麵說一聲，簽下九方夭，讓顧容帶她。”
“是，應總。”助理心領神會，立刻記下。
另一邊，完全不知內情的九方夭正激動地和係統吧啦吧啦。
【係統你聽到了嗎？他說不錯！】她在心裡雀躍。
【檢測到評委核心體溫及心率無顯著變化，‘不錯’可能為標準化評價用語。】係統冷靜地潑來一點冷水，但隨即補充，【但宿主的表現已超過88%的同期麵試者。】
【不管怎麼樣，我努力了！】九方夭依舊充滿希望，【說不定…我運氣好呢？】
*
第二天，九方夭就接到了韻禾娛樂的電話。
更讓她震驚的是，公司指派給她的經紀人，竟然是圈內以眼光毒辣、手腕強悍著稱的金牌經紀人，顧容。
九方夭覺得像在做夢。
直到她坐在顧容簡潔卻極具格調的辦公室裡，看著對麵那個穿著乾練西裝套裙、眼神銳利得能穿透人心的女人……
顧容沒多少寒暄，直接將一份平板推到九方夭麵前，上麵顯示著《明日之星》最終的投票結果和排名。
“第三名，方夭。觀眾票數占比不低，路人緣不錯，但缺乏死忠粉基礎。”顧容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像是在分析一個產品數據。
“唱跳水平在新人裡算及格，但離專業還差得遠。優點是舞台表現力尚可，臉能打，辨識度有。”
九方夭聽得手心冒汗，坐得筆直。
“選秀的熱度很快就會過去。”顧容抬起眼，目光如炬地看著她，“靠節目積累的那點人氣，吃不了幾天老本，公司不會給你太多適應時間。”
九方夭緊張地點頭，“我明白，顧姐，我會努力的。”
“努力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顧容毫不客氣，“我要看到效率和結果。”
她手指在平板上一點，調出一份計劃書。
“不以組合形式拖遝，直接個人solo出道，第一彈，是你的個人數字單曲。”顧容站起身，雷厲風行，“現在，跟我去錄歌棚。”
九方夭幾乎是懵著被顧容帶出了辦公室，一路穿過公司走廊，走進了韻禾娛樂內部那個號稱行業頂級的錄音棚。
巨大的隔音玻璃、密密麻麻的專業設備、以及空氣中那種嚴謹又充滿創造力的氛圍，都讓九方夭感到一陣眩暈和前所未有的壓力。
“給你半小時熟悉環境和歌詞。”顧容遞給她一份曲譜，語氣不容置疑，“我的藝人，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熱身和找感覺上。”
【宿主，檢測到極高壓力環境。需要啟動‘絕對音準’和‘情感共情’輔助模塊嗎？】係統的提示音響起。
【要！都要！給我拉滿！】九方夭在心裡呐喊。
當她戴上耳機，站在麥克風前，看著玻璃窗外抱著胳膊、麵無表情盯著她的顧容時，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音樂前奏緩緩流入耳機。
她開口，係統精準地輔助著她的氣息和音準，甚至細微地調整著她發聲的共鳴點，讓她的聲音聽起來更飽滿更有質感。
但顧容的要求極高，一次次地叫停。
“情緒不對，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