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整個梅洛彼得堡都陷入了緊張的警報聲中,林尼衝出去的時候就看到無數往外跑的身影,而在這紛亂的時候,旅行者逆流而走,蘭索姆站在原地,目送人流從他身邊穿過,卻不為所動。
一個孩子因為人流躲閃不及即將摔倒,是一根藤蔓把孩子拉起來,而後悄然消失,正在幫忙疏散人群的林尼一回頭,就看到蘭索姆那張格外冷漠的臉。
“你也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的琳妮特小聲說道。
“嗯,狀態不對。”林尼繼續疏散人群,但還是分了一點注意力在蘭索姆身上。
等人群都撤離得差不多了,旅行者從辦公室裡衝出來,與之擦肩而過的是蘭索姆那纖細的身影,趁著關門的縫隙一下滑了進去。
林尼和琳妮特沒辦法在這裡久待,隻能往上跑,至於菲米尼,已經到上麵了。
“你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梅洛彼得堡的克洛琳德看著姍姍來遲的蘭索姆。
“現在怎麼樣。”蘭索姆看著還在用冰元素的萊歐斯利。
“不樂觀,現在就怕胎海水溢滿從這三道門湧出了。”萊歐斯利喘了口氣,感覺元素力都快被掏空了。
蘭索姆沉默了一下,讓克洛琳德出去外麵守著,如果那維萊特來了就讓他下來,其他人攔住。
這邊萊歐斯利時不時揮拳冰凍溢出來的胎海水,那邊蘭索姆正在用自己的元素力在這個地下室的牆壁、地麵、天花板刻畫陣法。
“好像有些頂不住了,你那邊怎麼樣?”萊歐斯利又一次徹底冰封住大門,喘了口氣。
“再有一分鐘,陣法就能銜接了。”安全起見,陣法可不是萊歐斯利看到的這麼點,而是整個梅洛彼得堡工業區。
“好,我會給你爭取時間。”麵對著搖搖欲墜的大門,萊歐斯利在心裡嘀咕著那維萊特怎麼還沒來。
最後四十五秒,冰開始裂開,絲絲胎海水還是流出,萊歐斯利再次鋪上一層冰,並往後退了三步,距離蘭索姆還有三米遠。
最後三十秒,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哢聲,甚至已經有些變形了。
最後十五秒,門上已經出現了裂縫,但蘭索姆這邊還在蓄力,還好那維萊特已經趕到,萊歐斯利退出去後由那維萊特控製原始胎海水不擴散。
最後五秒,那維萊特隻能控製胎海水不漫延超過他和蘭索姆的身位,倒不是他沒辦法把水逼回去,是蘭索姆不讓他這麼做的。
倒計時五、四、三、二、一,陣紋完美銜接,棕黑色的金屬內流轉著燦金色的陣紋,那維萊特感受到水元素的變化,他把舉起的手放下,就見之前不斷往外翻湧著的胎海水停滯不前。
“躁動不安的生命之源,請安心回到起源地沉睡吧,你的不安我已接收到,攪動的你不得安寧的凶獸我亦會前去驅逐出境,安睡吧……安眠吧……回到故土……沉眠吧……”
胎海水中躁動的力量消失,隨著蘭索姆一步步朝前走,像是被順了毛的胎海水隨著他的前進而從閥門退回去,直到再次被封印起來,最終以蘭索姆吐出一口血為結束。
“怎麼樣?需要治療嗎?”那維萊特並沒有感覺到蘭索姆氣息上有什麼明顯的變化,隻能直接詢問。
“沒事,體內瘀血而已,吐出來就舒服多了。”蘭索姆倒是沒什麼感覺,反而輕鬆了不少。
“嗯,我不放心芙寧娜一個人和仆人對質,就先回去了。”那維萊特想走了,才剛轉過身,肩上就一沉,蘭索姆小聲說道:“我和你一起回去,正好我想親眼看看仆人到底在謀算什麼。”
那維萊特沒有拒絕,就這麼帶著蘭索姆走了,在上一層出入口看到守在這的克洛琳德和萊歐斯利,和他們淺談兩句就先走一步了,萊歐斯利讓蘭索姆事情解決之後再來一趟,掛在那維萊特身上的蘭索姆隻是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很快兩個人就離開了梅洛彼得堡回到了地麵上。
他們趕到的時候仆人正好和旅行者站在外麵談話,察覺到那維萊特的歸來,仆人結束了和旅行者的談話,反而看向了掛在那維萊特背後晃著尾巴的小孩。
“想來你就是那三個孩子掛在嘴邊的蘭索姆了吧?你好,我是林尼他們的「父親」,你可以稱呼我為「仆人」,或者「阿蕾奇諾」。”出乎意料之外的,阿蕾奇諾對蘭索姆興趣似乎很高,身為愚人眾執行官的她竟然會主動和一個孩子搭話。
蘭索姆從那維萊特背後下來,站在了阿蕾奇諾的麵前,他看著對方,很沉默,嘴唇微微抿了一下,像是在猶豫,很沒多一會兒,他還是張開了嘴,然後不是很習慣的用著以前芙寧娜教的禮儀自我介紹道:“您好,我叫蘭索姆,我不太懂人類、的禮儀,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原諒……”
“真是一個好孩子,難怪林尼他們會這麼喜歡你,不過之後楓丹可能會有些亂,你要保護好自己。”阿蕾奇諾說完,就告辭離開了。
那維萊特看著蘭索姆,對他說道:“芙寧娜那邊我去就好,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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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蘭索姆應下後自顧自離開,隻不過走到上坡路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歌劇院,就是這一回頭,讓熒感覺到了陌生的熟悉感。
等她回過神來時,蘭索姆已經離開了。
“你剛才在發什麼呆啊?”派蒙好奇的問道。
熒把目光收回來,有些遲疑的說道:“在剛才蘭索姆回頭的時候,強烈的直覺告訴我,我應該是認識他的,但遍尋記憶各處,也沒能找到對的上的麵容。”
“唔……會不會是你太累了導致出現的錯覺?我倒是覺得那孩子凶得很,不像我們認識過的任何一個人。”派蒙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或許吧,下次有機會可以再好好觀察一下,現在的話還是不了。”熒保留自己的看法,畢竟她也不是很確定自己的直覺究竟是不是對的。
旅行者和她的向導糾結什麼離開的蘭索姆完全看到了,但他對此並沒有多少興趣,他拿出一支魚竿找了個地方釣魚,說起來這魚竿還是曾經的老友贈送的,現在的魚竿可和這老古董比不了。
就這樣,他在外麵釣了小半天的魚,最後收獲滿滿的做成了美味的魚料理,回到歌劇院打著幫芙寧娜拿東西的借口把魚料理送到了諭示裁定樞機裡麵,因為時間緊迫,他沒能和阿流多說幾句就離開了,不過看到阿流,感覺心情也愉悅了不少。
空間裡,吃著玄靈送來的料理,流浪者越發覺得當初的自己被騙好像並不是什麼很難理解的事情了。
試問一句,到底誰的廚藝能如此離譜?
同一道料理,賣相沒有區彆,竟然做出了美味和怪味兩種味道,而且還是同時盛在了一個容器裡,一半好吃,一半難吃,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然後,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流浪者就把好吃的那一半吃完了,留下難吃的那半去荼毒水神的味蕾。
芙卡洛斯:……上次的蛋糕雖然簡陋但很好吃啊,為什麼這次的菜味道怪怪的?難道人類的食物已經退化到這種程度了?
於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人喜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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