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特殊,背景深厚,家族三代履曆清白。
林嘉很清楚,以自己的家庭背景,哪怕她個人表現再好,也難逃出身帶來的影響。
她和謝平川的婚事,是去世的父母定下的。
但那門親事並不可靠。
謝家在當地有些勢力,可也隻是小地方的暴發戶,根基淺,關係網薄弱。
外公在世時,也給鄭婉婉定了一門親事。
這門親事是私下約定,沒有公開擺酒,也沒有正式文書。
但在那個年代,長輩間的口頭承諾同樣具有約束力。
沈家三代根正苗紅,就算上麵要清查,也絕對查不到沈家頭上。
沈家老爺子早年參軍,父親也在邊疆多年,立過功。
沈庭樾本人大學畢業後主動申請去了東州參與當地的基礎設施建設。
和沈庭樾結婚,哪怕林嘉有過再大的錯誤,也能一筆勾銷。
隻要她成為沈庭樾的妻子,她就能安然無恙。
隻要她表現積極,就能立功。
立了功,過往的問題自然會被淡化,再說沈庭樾現在支援東州。
那裡冬季寒冷,物資匱乏,交通不便。
普通人不願去,但林嘉不怕,她知道那裡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
而且沈庭樾在那裡,隻要她過去,就能第一時間見到他。
時間拖得越久,變數越大。
她不能等。
在原著劇情裡,鄭婉婉一家跑去海港,根本沒想履行和沈庭樾的婚事。
他們趁著局勢混亂,帶著資產跑了。
沈家雖有不滿,但也無可奈何。
鄭婉婉的行為在當時看來並不罕見。
後來沈庭樾追到海港,和男主一起展開了一場“大戰”。
他不遠千裡前往南方,試圖挽回婚約。
然而鄭婉婉態度堅決,根本不承認這門親事。
沈庭樾在異鄉舉目無親,語言不通,又受到當地勢力的排擠。
沈庭樾回到東州後被邊緣化,工作調動頻繁,生活困頓。
幾年後在一次搶險任務中負傷,退役回鄉,孤獨終老。
雖然跟沈庭樾定下婚約的是鄭婉婉,但林嘉覺得自己八成能拿下這門親事。
因為在她看來,這場婚事的關鍵不在人,而在信物。
當年她外公和沈家老太爺說好了,誰手裡有那隻傳家玉鐲,誰就能當沈家的兒媳婦。
書裡也反複提過,沈庭樾就是個“認鐲子不認人”的性格。
那隻鐲子正戴在她手上。
而她是鄭婉婉的表妹。
血緣上也算一脈相承,雖說不是親生,但在家族認親這事兒上,完全說得過去。
再加上她握著那枚關鍵玉鐲,完全滿足沈家挑兒媳的條件。
去東州找沈庭樾成親,有什麼好猶豫的?
為了防止節外生枝,林嘉一咬牙,砸重金訂了明天早上去東州的火車票。
她找的是特殊門路,花的錢是原價的三倍,這才搶到一張票。
那年頭火車票本來就緊張,尤其是開往東州的線路,幾乎張張搶手。
票一到手,她立馬趕去銀行,把自己賬戶裡的十萬塊全取了出來。
那時候十萬塊可是筆巨款,銀行職員東拚西湊,從幾個窗口調現金,又緊急聯係金庫送錢,才勉強湊齊。
林嘉提著一個沉甸甸的木箱走出銀行大門。
她快步走到沒人的小巷,迅速把錢塞進了隨身戴著的空間戒指裡。
箱子一消失,她終於鬆了口氣,拍了拍手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