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細算回報率，比起冷冰冰的合作，還是“攻略”更劃算些。
她站在一處岩壁旁，偷偷瞄了一眼前方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翹了翹。
上回她是靠空間直接掉進山穀的。
連過程都沒經曆，眼前一黑再睜眼，人就已經落在穀底了。
那種方式雖然省事，卻也讓她對沿途的地勢毫無印象。
而這次不一樣。
她必須規規矩矩地跟著沈庭樾，一步一步往下蹭。
哪怕再累再難，也不能投機取巧。
她得記住這條路，記下每一處危險的落腳點，為以後做準備。
沈庭樾的聲音從前方低低傳來。
“抓旁邊的藤蔓穩一下，彆空著手往下挪。動手前先試試牢不牢，有些看著結實，其實根部早就爛了。”
他眉頭微皺，似乎對她的動作還不夠放心。
又補充了一句。
“腳慢慢往下找落點，踩實了再挪身子，彆著急。這裡不是平地，差一步都可能出事。”
林嘉學著他的動作。身體緊貼岩壁，重心壓低，每一步都試探著踩下去。
她的手死死拽著藤條，掌心被粗糙的表皮磨得發燙。
濕滑的青苔覆蓋在岩石表麵，稍有不慎就會打滑。
鬆動的小石子更是防不勝防。
她已經因為踩到一顆滾圓的小石頭而踉蹌了兩次。
有一次，她踩到了一塊被落葉蓋住的軟土。
腳下一塌，泥土鬆動，整個人猛地一歪，右肩重重撞向旁邊的石壁。
“當心！”
沈庭樾的聲音幾乎是與她失衡的瞬間同時響起。
他反應極快，幾乎就在她晃神的刹那，一隻手已經牢牢扶住了她的肘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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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一用力，她整個人便重新站穩。
背脊緊貼著岩壁，驚魂未定地喘著氣。
沈庭樾站在她身側，眉宇間透著一絲未散的緊繃。
目光依舊盯著她的腳下一步。
“踩這兒。”
葉蕪順著沈庭樾的目光望了過去。
隻見前方兩塊石頭之間有一處微微凸起的岩麵。
她深吸一口氣，試探著將一隻腳落在那塊石頭上。
腳底傳來堅實的觸感，總算穩穩站住了。
“謝了。”
沈庭樾站在前頭，並未多言。
隻是微微側過頭來，提醒了一句。
“當心點，這地方挺滑的，尤其是有露水的時候，一腳踩空就麻煩了。”
葉蕪輕輕點頭，心裡泛起一絲暖意。
接下來她就跟著他學。
他怎麼走，她就怎麼走。
兩個人一前一後，沿著崎嶇的坡道緩緩往下挪。
碎石不時滾落，腳下的泥濘也讓人走得格外吃力。
雖然過程有點驚險，但他們終究還是平安抵達了穀底。
這片地方是沈庭樾挑的。
剛落地，葉蕪就立刻察覺到空氣裡的異樣。
一股濃鬱的潮氣撲麵而來，夾雜著腐葉的氣息。
與山上林子裡那種乾爽清冽的味道截然不同。
“呼……”
她忍不住長出一口氣。
剛才那一段下坡路看似不遠。
但對她這具身體來說，已是不小的負荷。
以後得抽空多鍛煉才行。
不然走幾步就喘，可不行。
腳下的地濕漉漉的，隱約能看到苔蘚和青草從土縫間鑽出來。
空氣中混著淡淡的水汽、泥土被浸潤後的清新味兒。
沈庭樾蹲下身，伸出手指撚了撚泥土，又看了看草莖的倒伏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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