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他,眼神太重了,不像平時的疏離與克製。
飯一吃完,沈庭樾便起身,一聲不吭地走向自己房間。
他推開木門,取出牆角的行囊,開始一樣樣清點物品。
林嘉把剩的餅子用油紙一層層包好,又將鹹菜細細切成小塊,均勻碼在一隻洗得發白的舊罐子裡。
收拾完,她輕輕抬起腳尖,一步步回了屋。
屋裡,沈庭樾背對著門,正低頭把那身軍裝疊得整整齊齊。
林嘉站在門口。
“任務危險嗎?”
沈庭樾的手頓了一下。
他緩緩抬眼,順著燈光望向門口那個瘦弱的身影。
“有點,但不嚴重,彆擔心。”
她點頭,輕輕“嗯”了一聲,可心裡卻不信。
怎麼可能不危險?
她不是沒見識的小姑娘,也不是沒經曆過生死離彆的家庭。
執行任務,哪有不冒風險的?
她沒再追問,隻是默默轉身,從一堆舊衣服底下摸出一個用藍布裹得嚴實的布包。
林嘉走回他身邊,把布包遞過去。
“這是我在山上曬的草藥,有三七、金銀花、蒲公英根,還有點止血的田七粉。治跌打、消炎的,你帶著,興許用得上。”
沈庭樾低頭看著那個布包,愣了一瞬。
“謝謝。”
林嘉縮回手,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夫妻倆說這個乾啥?你平平安安回來,比啥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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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樾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去。
他沒再說話,隻默默把布包放進背包最裡層,壓在衣服底下。
夜深了,煤油燈被吹滅,屋裡陷入一片黑暗。
兩人躺在窄窄的床上,背對著背,誰都沒有睡著。
林嘉側身麵對著斑駁的土牆,腦子裡一遍遍閃過他明天就要走的畫麵,越想越慌。
“睡不著?”
黑暗裡,沈庭樾忽然開口。
“嗯。”
她輕輕應了一聲,沒回頭。
“為啥?”
她依舊沒應,隻是手指悄悄攥緊了被角。
為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
可能是他這幾天太安靜了,也可能是,明天他就得走。
任務地點在邊境,地圖上都模糊不清的地方,聽說最近那邊槍聲不斷。
這是結婚後,他頭一回出任務。
她嘴上說沒事,心裡卻像被什麼攥著,越收越緊。
她沒想過,自己會這麼怕,怕再也等不到他回來。
“你那任務……”
她剛開口,聲音有點抖,沒繼續說下去。
“怕任務出事?”
“嗯。”
她老實回答。
“我……我怕。”
沈庭樾沉默了片刻。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
“我答應你,一定活著回來。”
“睡吧。”
“好。”
她輕輕應了一聲,閉上眼,眼角卻悄悄滑下一滴淚,沒讓他看見。
天還沒亮,遠處傳來一聲狗叫。
沈庭樾穿戴整齊,一身軍裝筆挺,帽子端正地戴在頭上。
他的背包就一個,斜挎在肩上,輕得幾乎沒分量。
劉芮英抹著眼淚,手指顫抖地攥著圍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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