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
鄭婉婉猛地抬頭。
是她,那個賤人!
要不是那個賤人,她怎麼會被關在這兒?
怎麼會讓爸媽被逼到絕路?
父親咳血咳得整夜整夜睡不著,母親跪在祠堂裡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
“平川哥,你看見她了?她……是不是過得特彆好?”
謝平川被她那眼神看得心口一悶。
“嗯……看著是挺……不錯的。”
他沒敢細說,怕一說出口,這姑娘會當場崩潰,會撲過來咬他。
“不錯?”
鄭婉婉突然尖聲笑出來。
“她當然好!”
她死死攥住鐵欄,指節爆青。
那條鐲子,是她媽臨死前,用最後一口氣塞進她手心的傳家寶。
溫潤的羊脂玉,雕著雙鳳纏枝,是鄭家三代人的命根子。
如今,卻戴在林嘉手腕上。
那個冒牌貨,頂著她的名字,嫁進了沈家,成了人人豔羨的家屬。
而他們家呢?
“婉婉,你冷靜點。”
謝平川皺緊了眉。
“平川哥……我每天天不亮就得去挑水,肩膀壓得發紫,手裂得像老樹皮,流的血比水還多。他們還克扣我的飯,說我是個災星,掃把星,說我克死了全家……我真怕……我真的怕……我撐不到你來那天。”
她說著,身子猛地一晃。
謝平川的心臟猛地一揪。
他想衝進去,想一拳砸碎這鐵門,把她抱出來。
可他不能動,他隻能站在這兒,看著她受苦。
“彆哭,我來了!我肯定帶你爸媽一起走!”
“我發誓!”
“帶我們走?”
她緩緩抬頭。
“你不是見過她了嗎?你……你揭穿她沒有?”
謝平川沉默了。
那天,林嘉站在沈家雕花的門前。
他喊她的名字。
她聽見了,卻連頭都沒回,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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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著我。”
“躲?”
鄭婉婉猛地咬住嘴唇。
“她當然躲!她怕啊!怕被揭穿自己是假貨!怕被所有人知道,她是個竊賊!一個鳩占鵲巢的騙子!”
她哽咽著,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地上。
“我爸咳得滿手是血……血漬染透了枕頭,半夜咳醒,連呼吸都帶著腥氣……我媽夜裡睡不著,蜷在床角,一遍一遍喊我的名字,像怕我被誰悄悄帶走……可那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啞……”
“可這一切……都是林嘉偷走的。她是賊,是騙人精!平川哥,你不能……不能讓她繼續逍遙!”
她嘶喊著,聲音發抖。
“如今隻有你可以幫我了,你去和沈庭樾說,說林嘉是假的。她偷了我家的祖傳鐲子,冒充我,連他都被她騙了!平川哥,你難道真要看著她逍遙法外?看著她穿著我的衣裳,住著我的屋子,用著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隻要沈庭樾信了,她肯定會被趕出去。
那時,他們才有活路。
謝平川看著鄭婉婉哭得渾身發抖。
他想起前幾天在家屬院門口,遠遠瞥見林嘉穿著乾淨的衣裳,笑盈盈地跟隔壁陳嬸打招呼。
可再看看眼前,鄭婉婉衣衫破舊,眼眶深陷,臉頰瘦得脫了形。
這反差,壓得他喘不過氣。
一股火,從胸口燒起來。
林嘉的一切,都是假的。
真正的苦命人,是婉婉!
“婉婉,彆哭了,你一哭,我這心都碎成渣了。”
“你放心!我幫你。我不信,這裡能容得下一個騙吃騙喝的假千金!”
鄭婉婉仰起臉。
“平川哥……謝謝你。要不是實在走投無路,我也不願鬨到這一步。可我現在……連找人說句話的本錢都沒有。我爸媽……”
她說不下去了,低頭攥著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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