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恩怕他疼,不敢用力抱。
江妄臉埋進她頸間,呼吸變得渾濁急促。
這個人,這具身體,她的氣味,都對他有極致的誘惑和吸引。
如果愛情是一場博弈,她往那兒一站,就贏了。
“江妄,你是不是怕我再走掉?”
江妄舌尖舐她側頸烏青的血管,“你不敢抱,是不是心疼我?”
黎恩笑了。
江妄處處讓著她,可有時候偏偏又愛和她爭個高低輸贏。
黎恩嗯了聲,讓他贏。
江妄笑了,笑得胸腔都在顫抖。
江妄顧不得肋骨處傳來的劇痛,按著她的腰把她扣進懷裡。
“黎之恩,原來用命換,真能留住你啊。”
誰說他的命不值錢?
他用這條命做賭注,留住了他最想要的人。
黎恩眼淚滾進他的領口,連指尖都疼得發顫。
牆上的燈被他順手按下,黑暗中他捧住那張淚流滿麵的小臉,找準她的唇瓣吻下去。
薄唇貼住她的柔軟,沒有深吻。
兩人的呼吸在這個安靜的貼吻中,逐漸加重。
黎恩的淚滑進他的掌心,臉上的淚痕被他一點點吻去。
江妄的身體變得緊繃,清冽的薄唇含住她的耳垂,他嗓音沙啞又克製,痞壞痞壞地,“恩恩,你想嗎?”
黎恩一頭霧水,“想什麼?”
江妄壞得要命,張嘴做了個口型。
黎恩連瞬間紅了。
她蓋住他的唇,“想你個頭。”
———
黎恩把床給他鋪好,扶著江妄躺下。
借著床頭的燈,黎恩看清楚江妄額角的細汗。
黎恩眸色一緊,柔聲問:“疼得厲害嗎?”
他吊兒郎當地笑,混裡混氣地,“輕微骨裂算不上什麼大傷,老子沒那麼嬌氣。這點兒疼還不如你gc咬得疼。”
人怎麼能壞成這樣?
江妄很快入睡。
待他呼吸均勻,黎恩看了眼牆上鐘表的時間,指針停在數字9。
黎恩給他蓋好被子起身,手被大掌一把攥住。
“怎麼了?”黎恩被嚇到。
他的十指嵌入她的指尖,這種握法牢牢地把她牽住,“去哪兒?”
“我不走,我去睡覺。”黎恩指了指沙發,“我就在那兒。”
江妄往旁邊挪動了下,“睡床。”
“不行,我怕碰到你的傷。”
江妄眸色變深,盯著她的眸子不肯鬆手。
最終黎恩妥協。
————
翌日,護士敲門來查房時。
黎恩正睡得香甜,人被江妄攏在懷裡小臉貼著他的胸膛。
江妄一臉寵溺地垂眸睨著懷中睡熟的小狐狸,珍愛從眼尾流出。
江妄薄唇貼在她發間吻了吻。
若不是舍不得吵醒她,他絕不會淺嘗輒止。
意猶未儘,不是他的風格。
江妄給她蓋好被子,去開門。
護士看著大搖大擺走著來開門的病人,眼睛都睜大了。
“你怎麼下地走動了?”
江妄食指放在唇間,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護士雖不理解,卻也尊重。
門外時她還在懷疑,這個病人是不是腦子也摔出點問題。
一進門看到床上熟睡的人,她才恍然,是真有問題。
護士的動作像是開了慢倍速,配合江妄完成了無聲的檢查。
需要輸液時,江妄挪步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
紮針時,護士忍不住看了眼藏在被子裡熟睡的女孩。
暗自驚歎,那張驚豔的睡容。
看到那張臉,似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答案。
一切都變得合理。
俊男配靚女,正常。
極致的美色被嗬護,正常。
黎恩醒來時,江妄已經輸完液。
手背上貼著白色的醫用膠布。
他靠在床頭看手機,黎恩醒了也沒出聲,趴在他的腿上。
窗外陽光燦爛,穿過透明的玻璃窗落在他身上,顯得格外耀眼和迷人。
此刻,時間像是停止流動。
黎恩安靜地凝視著那張找不到絲毫瑕疵臉,像是在欣賞藝術品。
黎恩第一次見他,就覺得這張臉肯定是女媧心情特彆好的時候精雕細琢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