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煜坐著抱江硯，她坐在另一側的扶手上，手肘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手機攝像頭拍的是全景，看不大清三人臉上的表情。
她眯了眯眼。
下意識湊近屏幕。
瓷白的巴掌臉在手機屏幕放大，江雲煜眸色暗沉幾分，喉間微緊。
舉著手機的寬厚大手往許晚辭視線看去的地方推進幾分。
相框內容突然放大，驟然清晰。
許晚辭重新坐正。
很好，表情也很完美，她宣布這是她最好看的一張。
“我打算選一個放辦公桌上。”
男人語氣淡淡。
卻讓許晚辭僵了一瞬。
辦公桌？
細節已經需要嚴謹到這種地步嗎。
不解撓頭.ipg
許晚辭憋了憋，說出兩個字：“挺好。”
老板說啥就是啥。
江雲煜：“你覺得放哪張好？”
問她的意見嗎？
許晚辭又仔細看了看鏡頭裡的每幅相框。
男人也很配合地拿著手機從左往右依次滑過。
“右邊倒數第二個吧。”
無論服裝還是動作，都比較正式一點。
畢竟，
江總你也不想彆人看見你戴狐狸耳的樣子吧。
一些莫名其妙的台詞突然蹦出腦海。
許晚辭差點沒憋住笑。
“怎麼了？”
耳邊傳來男人的詢問，看不見他的臉，許晚辭隻能通過語氣感覺他的心情。
不知怎麼，莫名覺得他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
選完照片。
江雲煜又把攝像頭轉了回來。
“沒什麼，突然想到一些高興的事。”
江雲煜眼睛似乎也帶了點笑意。
他沒再追問。
轉而聊起彆的話題。
聊著聊著，許晚辭也放鬆了下來。
把手機靠在水杯上，抽出平板的電容筆開始補畫。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夜晚靜謐。
室內柔和的燈光灑在許晚辭認真專注的側臉上。
聊到什麼好笑的事，她會放下筆看向屏幕。
眉眼彎成月牙。
江雲煜心神一動，啟唇：
“其實，江……”
“媽媽。”
一道微弱帶點驚恐的小奶音響起。
是江硯。
許晚辭下意識應了一聲，“哎。”
打斷了江雲煜未說完的話。
“我過去一下。”許晚辭對著鏡頭說道。
說完起身朝著床邊走去。
江雲煜啞然失笑。
也是，線上說哪有線下說來得清楚明白。
是他心急了。
許晚辭單膝跪在床上，捋捋江硯睡亂的頭發，“怎麼了？”
江硯搖搖頭，衝她笑了一下。
“媽媽你還不睡覺嗎？”
其實是他半睡半醒間沒看見她，以為他又被拋棄了。
被嚇醒的。
許晚辭摸摸江硯的小臉。
“睡，我馬上來。”
江硯得到答複又重新躺下，許晚辭轉身準備回去。
想起現在還在和江雲煜聊著天，打算問江硯要不要和爸爸說說話。
再扭頭看去，床上的小人又進入了夢鄉。
行吧。
許晚辭給他蓋好被子，坐回到桌前。
“你…剛剛想說什麼來著？”
屏幕裡。
男人搖搖頭，“沒什麼。”等她回來再說吧。
過了一會兒。
夜深了。
許晚辭和江雲煜說了一聲後，兩人通話掛斷。
看著熄滅的屏幕。
江雲煜指尖輕點桌麵，隨後把選中的那個相框塞進袋子裡。
和明天要帶去公司的文件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