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的江雲煜就這樣被迫離開母親,回到江家。
江母拿著江老爺子給的錢,自此改名換姓和女兒消失在了京市。
暗暗記住一切江雲煜拚了命學習成長,終於在二十四歲那年擺脫了江老爺子的鉗製,掌控了江家大權。
隻是當他找到母親時,得知的卻是她早已病逝的消息。
妹妹林清也早早組建了家庭,生下了江硯。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親哥,林清表現的有些抗拒抵觸。
江雲煜隻好暗中幫助林清,沒等兄妹兩重新熟悉,為生孩子掏空身體的她在江硯四歲那年撒手人寰。
江硯父親不想帶著江硯這個拖油瓶,把他送進了福利院。
“我知道後便把江硯帶回來撫養。”
江雲煜語調很輕很淡,仿佛在講述一件與他毫無關係的事。
聽完所有。
許晚辭隻覺得心中悲涼。
她偏過頭,閉眼擋住眼底的水光。
爸了個巴子的。
沒人告訴她原書裡反派一家過得那麼苦啊。
等眼裡濕意退去,許晚辭重新扭頭看他。
男人還維持著原有姿勢沒變。
頭顱微低,目光虛虛落在桌麵的兩張照片上,眼睫微顫。
剛從外地出差回來,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往日一絲不苟的挺括西服變得皺巴。
頭頂白熾光照在他寬闊肩背,像是落了一層寒霜。
仿佛是風雪中漂泊數年的旅人。
雖然疲憊,但無處可停靠。
心臟一角塌陷幾分,泄出酸澀憐意。
原書中寥寥幾句的背景板紙片人,也有不為人知的過往和苦楚,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許晚辭無聲吸吸鼻子,抬手拍拍江雲煜的肩膀。
“江雲煜。”
她用歡快的語氣道:“上一輩的錯和你無關,你已經儘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如果林阿姨知道的話,一定不會怪你,反而還感到欣慰。”
“儘管她不在你身邊,但是你把自己照顧的很好,現在也把江硯照顧的很好!”
為了提高可信度,許晚辭歪頭對上他的視線,唇角大大揚起,抬手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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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喊他名字時就抬頭看過來的江雲煜。
視線落在她微紅的眼眶,男人心頭驀地一軟。
她在為他而哭。
這個認知讓他有些頭皮發麻,胸腔裡的心臟在蓬勃跳動。
比以往更加洶湧,無法抵抗。
沒等他說些什麼或做什麼,就見近在咫尺的人為了寬慰他而絮絮叨叨起來。
眸光亮瑩瑩的,閃爍著耀眼引人的光。
奪目的光芒讓他心底長久盤踞的陰霾暗病也消散幾分。
一道聲音在腦海肆意叫囂。
抱住她,擁有她。
念頭剛浮現的第一秒,長臂先於他大腦做出反應。
寬厚大手牢牢握住眼前抬起的纖細手腕,微微用力,往他懷裡一拉。
許晚辭隻覺得手腕一緊,一股拉力傳來,眼前畫麵晃動拉近。
下巴磕在什麼硬硬的溫熱的地方。
肩膀一沉。
再次回過神時,便發現自己被江雲煜抱入懷中。
或者說是,鎖入懷中。
男人兩隻手臂從她肩膀、後腰環過,力道很大,讓她不得以順勢微微上抬胸腹。
和他緊緊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