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虧的許某選擇不回答,抬手試圖趕走掐在她臉上的大手。
然而力量懸殊。
她既拍不掉也拽不走。
許晚辭:“……”
好氣哦。
這是什麼小氣鬼。
見男人深邃眼眸中散落點點笑意,一個念頭閃過許晚辭腦中,沒來得及細思,勝負心讓她直接行動了。
許晚辭一個右扭頭,張嘴咬了下江雲煜的手。
在他怔愣鬆懈之際,猛地一個後仰頭外加手一拉,順利逃脫了男人的‘魔爪’。
重獲自由的許晚辭也沒多停留,穿上拖鞋就跑了。
他捏她,她咬他。
她們現在打平了。
想到什麼,她頭也不回地甩下一句:“你記得收尾,我要上樓睡覺。”
輕快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口。
江雲煜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沒有變。
片刻之後。
他緩慢收回手,手背攤開放在眼前。
無名指和尾指上還留著被許晚辭咬過的證據,兩個淺淡的牙齒印記。
隨著手腕轉動,隱約透著星點水潤光澤。
江雲煜視線定在那兒一動不動,長睫半垂,掩蓋住眸底的晦澀情緒。
思緒逐漸飄遠。
或許是想到很久以後,又或許是看見了不久的將來。
半垂著的雙眸完全合上,喉嚨微不可察的上下一動。
過了好一會兒。
雕塑般垂首的男人終於動了。
他起身關掉電視,把遊戲手柄收好放進抽屜,準備拿起許晚辭忘在沙發上的手機回臥室。
在即將觸碰到它時,手機屏幕忽的亮起。
【餘浩宇】:晚辭。
【餘浩宇】:我可以這麼叫你嗎,總感覺叫‘姐’把你叫老了[憨笑]。
看清楚內容後,江雲煜懸停在手機上方的手猛地頓住又收緊。
下頜緊繃,眸光一沉。
幾乎瞬間就對對方的意圖做出判斷。
–
臥室裡。
洗漱完躺在床上準備進行睡前衝浪的許晚辭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手機了。
床上、矮櫃、浴室一頓摸索翻找無果,才想起自己把它漏在了一樓客廳。
許晚辭:“#@*¥&*%…”
為以前的自己不買大彆墅又找多了一個理由:
一定是她未卜先知,知道房子太大了找東西不方便,所以才沒買。
嗯,一定是這樣。
一想到要下三樓,許晚辭就歇了這個心思。
算了。
今天不玩睡覺,躺床上數綿羊吧。
許晚辭往後一靠倒進柔軟的床墊,躺平沒五秒鐘又猛地坐起來。
不對!
她還沒給蘇清歌答複呢!
得,這下不得不下樓去找了,幸好有電梯。
穿上拖鞋準備下樓,還差兩步就到門口時,房門忽的從外向內打開。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見她一副要出門下樓的架勢,男人抬手把掌心的物件遞過去。
許晚辭下意識垂眸。
是她的手機!
太好了,不用下去了。
接過手機,許晚辭彎眉衝江雲煜笑了一下,“還好你拿上來了,不然我又要跑一趟。”
說著,她噔噔噔溜回床邊,甩開拖鞋躺回床上。
江雲煜站在門口沒有動,片刻後才邁步走進衛生間。
冰涼的冷水撲在臉上,滑過緊繃的下頜線,他起身,冷著臉拿過毛巾擦拭乾淨。
他相信她。
可一想到有人也在覬覦她,不管出於何種目的,心裡就不停‘咕嚕咕嚕’往上冒泡。
酸澀情緒炸開。
以及,久違的強烈煩躁感襲來。
翌日,上午。
總裁辦打工鼠鼠小群。
【關秘書】:家人們,bOSS屋裡空調開了幾度,好冷。
看見這句話,張秘書眉頭猛地一跳。
今天輪到他早到開門,也是他開的空調,調的溫度。
他顫顫巍巍倔強地打下兩行字。
【張秘書】:?
【張秘書】:你溫度感知係統壞了?一直都是那個溫度,26啊。
【周助理】:[鼠鼠搖頭.gif]
【關秘書】:[鼠鼠搖頭.gif]
【張秘書】:你們又犯什麼病,求告知,我好去給你們找大夫[祈禱]。
【周助理】:你抬頭,把這份文件拿給江總就知道了。
張秘書從電腦屏幕前探出頭,看向斜對角周助理的辦公桌。
對方拿出一份文件晃了晃,然後放在桌角,示意他拿進去給江總簽名。
他半信半疑走過去拿起文件翻看。
是份無關緊要但需要江總過目簽名的文件,很正常,沒有詐。
好奇心被勾起就一發不可收拾。
去就去!
難不成真是他空調調低了??
張秘書拿著文件敲了敲辦公室的大門,得到應允後推門進去。
這一眼,差點沒給他看跪下。
天殺的,誰又惹江總生氣了,臉色沉得都快滴水了。
“啊?他沒事吧?”
市中心某高檔SPA按摩館,VIP房內。
杏色窗簾將下午的陽光隔絕在外,室內光線偏暗。
蘇清歌和許晚辭並排趴在兩張單人床上,身上蓋著白絨薄被,旁邊站著兩位戴口罩的女技師,正在給她們按摩後背。
聽見蘇清歌訝異的反問,許晚辭點了點頭。
天知道她昨晚看見信息的第一反應也是這樣。
腦中響起一道聲音:他神↗經病↘吧。
顧忌著外人,蘇清歌沒說出他的真名,而是用‘殷勤哥’代替。
“殷勤哥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你應該聽說過一句話吧。”
蘇清歌側過頭,衝許晚辭比了個口型:年下不叫姐。
思想有點野。
許晚辭腦中自動補上後麵一句,然後扶額苦笑。
“彆搞,雞皮疙瘩要起來了。”
聞言,蘇清歌差點沒笑背過氣去。
不過說笑歸說笑。
笑夠了的蘇清歌換了副表情,一臉正色道:“你回他了嗎?沒的話千萬彆回,神神經經的。”
許晚辭搖頭。
不知道回什麼,光是看到就失去了聊天的欲望了。
蘇清歌:“那就好,就把他晾那吧。”
兩人結束了這個話題,開始東扯西扯起來,聊累了就玩會手機再繼續。
忽的。
蘇清歌看見什麼,著急忙慌揮手讓技師先出去。
見狀,許晚辭一臉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
蘇清歌沒說話。
等技師全都出去後,這才開口問道:“你上次和硯硯做的那把蠶絲扇呢?”
“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