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門‘哢噠’一聲打開。
江雲煜從裡麵出來時,許晚辭還站在原地出神。
見到她,男人眉梢微挑,似是有些意外,他調轉腳步朝她走來,在不到半米的地方站定。
“怎麼站在這裡?”
近在咫尺。
許晚辭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最引人矚目的地方。
粉……粉噠。。。
鼻尖嗅到熟悉又濃鬱的沐浴露香味,攜著強勢又無形的男性荷爾蒙包圍她,許晚辭忽然覺得有些熱。
口乾舌燥的感覺更甚。
“寶寶,怎麼不理人?”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帶著委屈的‘詰問’。
江雲煜抬手捋開許晚辭耳邊的碎發,視線順勢落在她泛紅的耳垂上,停頓幾秒,又收回手。
女人長睫如同蝴蝶翅膀顫動著,一下又一下,看著有點兒視線不知道該往哪放。
江雲煜眼底閃過一絲隱匿的笑意。
薄唇輕啟,補充道:“你剛回來嗎?”
這畫麵太刺激太吸睛,已經嚴重影響到她思考了。
許晚辭不著痕跡後退一步,和男人拉開些距離,被霧蒙住的腦子這才重新啟動。
回憶了一下江雲煜剛剛都說了些什麼,她胡亂點頭:
“嗯嗯,剛到家。”
腦子逐漸清明,許晚辭猛地想起她進臥室的主要目的:洗澡,然後去給小崽子講故事。
繞過站定的江雲煜,她把手機和挎包隨手擱在梳妝台麵,轉身往衣櫃走去。
邊打開櫃門邊問道:“你洗完澡了嗎?”
江雲煜‘嗯’了一聲,跟在她身後。
就近在衣櫃正對的床邊坐下,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許晚辭翻找衣服。
“喔。”
拿出要換上的睡衣,許晚辭扭頭再次對上奪目的美色。
大喇喇的,毫無遮掩的。
像是去了會所點了個男模,然後他洗乾淨在房間乖乖等你。
許晚辭雙頰泛著薄紅。
又扭頭鑽進衣櫃,找了套男士睡衣甩在江雲煜身上,嗔怒道:“把衣服穿上!”
江雲煜輕笑一聲,垂眸看著砸落他身上的黑色睡衣。
“好,聽寶寶的。”
許晚辭:“……”
許晚辭瞪了他一眼,什麼叫聽她的,有本事出門也這樣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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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麼這麼快洗澡?”
許晚辭每次外出回來都會先癱一會兒,玩下手機才去衝涼。
聞言,抬腳往浴室門走去的許晚辭頭也不回答道:
“等會要給硯硯講睡前故事。”
纖細素手握在門把手上,想起什麼,她唰得偏頭看向玻璃,又回頭看了眼江雲煜。
“這個玻璃……怎麼變透明了。”
不會變不回去吧,那很坦誠相見了。
“哦,不小心按錯了。”
江雲煜起身邁步走過來,寬厚大手握住她的手往下掰動把手,而後推開門。
男人走到門側開燈處,按下一個寫著‘霧化’字樣的開關。
透明玻璃逐漸顯露白色,最後變回磨砂質感。
許晚辭:“?!”
這棟彆墅的設計師你先出來一下,她真的想采訪一下這個設計初衷了。
見玻璃恢複原狀,許晚辭把江雲煜趕出了浴室。
過了一會兒,稀稀拉拉水聲響起。
江雲煜換好睡衣,推門出了臥室。
等許晚辭洗完澡出來時,就看見江雲煜正慵懶地靠坐在化妝桌前看手機。
聽見動靜,男人偏頭看來。
“小硯睡了。”
“啊?”愣了愣,許晚辭下意識重複一遍,“睡了?”
片刻後,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去看過他了?”
“嗯。”
江雲煜支手,輕點下頜,幽深瞳眸一瞬不瞬盯著她。
看來小崽子今天是真的累了,許晚辭腹議,沒等她就先睡著了。
忽然就不急了。
許晚辭走過去推了推江雲煜的肩膀,“我要坐。”
占著她的位置,阻礙她護膚了。
江雲煜順從起身讓開,捍衛成功的許晚辭坐回椅子上,開始搗鼓桌麵的瓶瓶罐罐。
擰開爽膚水瓶蓋,見男人手搭著椅背,木樁子一樣站在她身後,許晚辭隨意挑了個話題。
“我們明天下午搬回莊園那邊。”
綜藝也錄完了,是時候該回去了。
雖然在碧水灣住得還行,但總覺得陌生,好幾次迷迷糊糊起床洗漱,找錯了方向。
江雲煜應了一聲,“好。”
你一言我一語聊著,許晚辭一個沒注意,麵霜往手心擠多了些。
這個麵霜很油,塗多了皮膚會很難受,黏膩得慌。
但又真的有效好用,所以一直沒有放棄它。
本著不浪費原則,許晚辭抬頭,杏眼微彎,對著旁邊的人勾了勾食指。
“臉湊過來一下唄。”
男人歪了歪頭,一手撐椅背一手撐在化妝桌桌沿,俯身湊近:“怎麼了?”
食指劃走大半麵霜,許晚辭在他額頭、鼻尖、臉頰、下巴各點一下。
“好啦,男生也要好好護膚。”
許晚辭說的一本正經,在對上他的眼神時還煞有其事點點頭。
信她,絕對不是因為她擠多了。
順便給他找點事乾,彆在一旁直勾勾盯著了。
把手心剩餘一點在掌心乳化搓勻,許晚辭抬手往臉上按開。
搞定。
把瓶瓶罐罐擺好,許晚辭拍拍手,起身準備躺床上玩手機去了。
隻是剛邁出一步,手臂一緊被人拉了回來。
“哎?”
許晚辭踉蹌一下,靠著拉她的人的手臂力道重新站穩。
‘江嬌嬌’又在作妖。
她轉過頭去,男人的俊臉上,她剛剛塗上去的幾點麵霜還在,沒被抹開。
“寶寶,我的還沒塗好。”
江雲煜低首,把臉湊到她眼前,近到許晚辭能在深邃眼眸裡看見自己的身影。
許晚辭:“……”
“那你自己抹呀,拉我乾什麼。”許晚辭‘惡狠狠’道。
江雲煜沒有說話,垂眸盯著她,嘴角噙著可見的淡笑。
垂在腿側的雙手被人握住往上牽,溫柔又強勢的力道,許晚辭隻能看著它們觸碰按在他臉上。
“幫幫我,寶寶。”
撒嬌男人最好命。
許晚辭最後不僅幫他塗了,還被迫補發貨了昨天下午的承諾。
“唔。”
後腰抵在桌沿,許晚辭避無可避,被男人困在方寸之間。
纖細手臂看似圈在男人脖頸上,實則隻是虛搭著,如果不是禁錮在腰際的一雙大手,暈乎乎的她早就站不穩腳。
室內一片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