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妍知道她是故意的,鼻尖微酸,她用力推了女生的小腿一下,將工牌扯了出來。
“推我乾嘛,不會說話嘛。”
女生順勢坐下衝許沐妍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許沐妍沒理她,起身把工牌丟進紙箱,剩下的東西都不要了,招呼也不打地離開了公司。
形單影隻。
京市發生的事許晚辭一無所知。
飛機落地餘市,早已有接應她們的商務車停在機場外。
黑色商務車從機場往市中心開去,一路開進偌大靜謐的住宅區,停在某處彆院大門外。
下了車,許晚辭伸了個懶腰,抬頭打量周圍。
彆院外表是她們在菱市見過的那種典型的白牆黛瓦。
司機從後備箱拿出行李,傭人從階梯上走下來接過,站在旁側。
“走吧。”
江雲煜走過來牽起她的手,指節滑進縫隙,十指相扣。
“哦哦,好。”
“崽崽”,許晚辭扭頭對後下車的江硯招招手,示意他快點跟上。
邁步進去,許晚辭才發現裡麵彆有洞天。
裡麵竟然是園林風格,雖然不比清思園那麼大,但勝在精致小巧,同時還將當代室內設計和古典園林完美地融合一起。
假山水池、亭閣洞門,園林標誌性設計一應俱全。
一個字,雅。
兩個字,好雅。
可能是上了年紀,許晚辭覺得自己還挺喜歡這裡的,感覺很適合過慵懶閒適的日子。
江硯鬆開手,走到一旁的水池旁小心翼翼探頭往下看。
肥嘟嘟的橙紅黃各色錦鯉在裡麵悠然自在地遊。
“媽媽,好多魚~”
他扭過頭去看許晚辭,語調興奮道。
聞言,許晚辭也湊近看了一眼,水池很乾淨,魚兒看著也是,一看就是平時有人在照看。
江雲煜站在兩人身後,看著兩人對著錦鯉‘指指點點’,聽著她們討論哪條魚最胖。
讓原本沉寂,一直沒人住的彆院都熱鬨了起來。
走馬觀花地欣賞完外麵的風景,三人終於移動走進室內。
傭人拉開仿古窗設計的落地玻璃推拉門,許晚辭走進環繞一圈,現代化的裝潢,但選品上都和外麵的園林相得益彰。
山水墨色和純白家具占了大壁江山。
想到什麼,許晚辭扭頭看向身後的江雲煜,猶豫問道:“這裡是……”
她好像沒在那份‘簡曆’上看到過這有地產。
領悟到她意思的江雲煜言簡意賅回複:“買的。”
許晚辭:“!”
她要和他們這些有錢人拚了。
“在你名下。”
親了也行。
許晚辭瞪圓了杏眸,就這麼隨隨便便得到了一套房嘛。
看了眼江硯,小崽子還在四處亂竄。
她走過去,用一根食指輕戳了戳男人的胸膛,“什麼時候買的?”
江雲煜頭微低,垂眸看她,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上個月26號。”
許晚辭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好像剛好是她們去菱市錄節目的第二天,也是他說要和她去餘市旅遊的第二天。
這就是i人速度嘛,再次長了見識。
有點意外,但一想到是這個人是他,許晚辭又覺得意料之中了。
許晚辭又戳了戳他,問道:“那乾嘛放我名下?”
骨節分明的大手抬起,抓住許晚辭的手送到唇邊,微涼唇瓣輕輕摩挲她手背肌膚。
“開心嗎?”
溫熱氣息落在上麵,江雲煜不答反問。
被人送了套房,說不開心是假的。
許晚辭誠實點頭。
原諒她,就是那麼一個庸俗低趣味的小女孩。
江雲煜胸腔輕顫,輕笑一聲,複而掀眸看她:“這就夠了。”
她會開心,這就是理由。
完蛋,男朋友太大方了怎麼辦。
許晚辭差點沒被這句話迷暈,活菩薩男人也是給她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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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餘市暢玩四天,雖然做了遮掩,但行蹤還是不可避免地被網友們拍到。
【冷酷玉米粒:家人們,瞧瞧我發現了誰[照片],江氏這麼動蕩的時候,一家三口竟然在旅遊[吃驚]。】
【花開富富貴:啊,我都在替姐夫著急,還以為這幾天他會忙得焦頭爛額,腳不沾地,沒想到和老婆美美出去旅遊去了[咬手絹]。】
【奶糖不甜誰甜:難不成是胸有成竹,就這個狂妄爽!!!】
【斑斑大王:好像是的,我朋友在集團上班,說最近江氏裡亂了套,簡直是一個群龍無首的大狀態,高管們都有點頭疼了。
畢竟江老爺子不沾公司事好久了,目前還真沒人能頂替江總地位,時代早變了,大人。】
【你們被我包圍了:雖然看不懂,但不妨礙我知道姐夫會贏。事已至此,天空一聲巨響,老奴閃亮登場,我的保姆房在哪,快點帶我過去吧。】
【星河漫步:我也要應聘管家,經典台詞我記得老熟練了,我會在合適地點合適時間說出‘好久沒看見先生笑了’[墨鏡]。】
雖然年紀大但依舊衝浪的陳管家:???搶飯碗的來了。
他還活著呢!!!
如網友們所預料那般,江鴻現在不服都不行了。
他頹廢地癱坐紅木椅上,江氏還是江氏,但從此再也與他無關。
不知道什麼時候,江雲煜名下的股份早已超過他。
更彆提他還心急,中了江雲煜的圈套,賣掉的大部分股份,隻怕早就轉移到了他名下。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以前跟著他的董事們要麼早就離職了,要麼向江雲煜投了誠。
本以為自己還能像以前那樣拿捏他,沒想到現在反被他拿捏。
江鴻雖有不甘,但也彆無他法。
管不住了,隨他去吧。
見他失了勢,又和江雲煜生了間隙,往日遞帖想要登門拜訪的人也沒了音訊。
想必以往的套近乎也不是為了他。
江鴻抬眸看了眼老宅,忽然覺得有些孤寂。
他真的……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