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煜側目,看向低頭把玩尾巴的許晚辭。
柔白細手在黑灰相間的毛發裡穿梭,握住中段,拉至尾部,如此反複。
婚禮前一天,兩人不在一個屋簷下。
自然也沒有同床共眠。
白天那麼多人在,他和許晚辭單獨相處的時間從未那麼少過。
喉結滾動,嗓音帶了些低啞,“先去洗澡,寶寶。”
“洗完再玩。”
在一起久了,有些事情是會共腦的。
揉捏毛絨尾巴的手一頓,許晚辭抬眸,嗔了他一眼,耳根微熱。
玩…玩什麼……
這人絕對話裡有話。
“噢……”
戀戀不舍地放開手感很好的尾巴,許晚辭頂著張小紅臉去了浴室。
沒為什麼。
單純是因為頭發噴了定型噴霧,不洗掉想不舒服而已。
許晚辭的身影消失,江雲煜收回視線,往隔間裡走去。
拆開的禮盒還放在地上,沒有收拾。
單膝蹲地,骨節分明的大手撿起被留在盒裡的說明書。
‘裝置配備聲控和震動感應’
江雲煜:“。”
麵上不動聲色,說明書被他快速翻閱著。
良久。
大盒子拆解壓扁放在一旁,江雲煜伸手扯過較小的盒子。
輕飄飄,空蕩蕩。
翻過盒底,刹那間,有什麼東西反光,一閃而過。
大手微頓,調整角度,視線落在紙盒背後右下角的lOgO上。
簡單線條勾勒出一道剪影,帶了點暗示意味。
盯著看了幾秒,江雲煜腦中瞬間聯想到什麼,比如剛出浴室時某人站在衣櫃前故作鎮定的眼神。
眼眸微眯,男人了然勾唇。
浴室內。
許晚辭吸吸鼻子,怎麼忽然感覺有點冷,她抬手默默調高了水溫。
過了一會兒。
洗完澡的許晚辭打開浴室門,讓水汽散去,自己則站在鏡子前吹頭發。
吹風機運作的聲音讓她聽不見門外沉穩的腳步聲。
直到鏡子裡出現一張頂著毛茸茸耳朵的帥臉,才察覺有人進來了。
竟然還戴著。
許晚辭在心裡偷笑。
好乖。
溫熱大掌接過她手裡的吹風機,修長手指熟練撥弄她發絲。
閉上杏眸,許晚辭毫無負擔地享受專人伺候。
被溫柔舒服的吹頭發服務弄得有點昏昏欲睡,她乾脆轉過身把下巴抵在男人肩頭。
手卻順著腰帶摸上了長尾巴,rUa啊rUa。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聲漸停。
吹風機放回原位,忍了有一會兒的江雲煜抬手捏住身上人兒的後脖。
微微用力,垂首深吻。
被人攬腰抱起,許晚辭坐在洗手台上,身下是剛剛放上去的乾燥浴巾。
窸窣動靜響了一瞬,很快,許晚辭長睫顫動。
江雲煜拽著長尾巴放進她手中,“玩吧。”
*
在浴室穿上的睡衣又被脫下,一次後兩人換了個地方。
仰躺在臥室大床上,許晚辭水潤杏眸裡滿是困惑。
“?”
今天這麼早結束嗎,不像他了。
但很快,她就知道為什麼了。
消失在她視線裡的男人片刻後又重新出現,手裡拿著件白色衣料。
許晚辭:“!”
她一眼就看出這玩意從哪來。
本就泛著紅的臉頰更紅了,顧不上問他怎麼找到這件東西的,許晚辭翻身想溜。
卻被人抓住腳踝,微微用力拉住。
胡亂蹬了幾腳,沒蹬開男人的禁錮。
“寶寶。”
低啞嗓音拖長了聲調,似在撒嬌。
圈在她腳踝處的修長手指也緩慢摩挲著,所為何事不言而喻。
真穿上這件戰袍,她今晚還用睡嘛。
大半張小臉埋進被子,許晚辭趴在床上裝死,“不要。”
就在她以為江雲煜會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忽然沒了動靜,攥緊她腳踝的手也鬆開了。
室內寂靜。
片刻後,‘嗡嗡嗡’的細微聲響起,響了很久。
被好奇心吊著的許晚辭從被子裡抬頭,就看見某個男人蹲在床前,眼簾微垂,漆黑瞳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可憐模樣。
調整過角度的長尾巴不再高高揚起,而是失落下垂。
可惡啊!
是美男計!
“老婆……”
四目相對。
良久。
許晚辭很想說‘少來,她不吃這套’,但事實是,她超愛。
尤其是男人胸前冷白肌膚上,還帶著她留下的紅痕。
看著像是被她狠狠欺負了。
許晚辭抬手奪過那團布料,一隻腿踩在他胳膊上,用力往外推了推。
“你先閉眼。”
確認江雲煜真的閉了眼後,她才低頭搗鼓。
這怎麼穿啊……
終於搞清楚後,許晚辭把碎布穿在身上。
忍住想躲進被子的衝動,她徑直跪坐在床邊,直身俯視床下的男人。
穿都穿了,她要看他第一反應!
輕咳一聲,許晚辭開口喊他,“可以了。”
話音落下瞬間,男人唰得睜開雙眸。
如有實質的灼熱視線從上往下掃過她每寸肌膚,緩慢無比。
燈光透過輕紗般的銀白布料,顯出底下似雪肌膚。
猶抱琵琶半遮麵。
美得讓他挪不開眼。
比坦誠相見還讓人難為情是怎麼回事。
肩膀往內收了收,許晚辭抬手,試圖擋住江雲煜直白又露骨的幽深眼眸。
卻在半空中被截胡。
手腕一緊,一股力道拉著她往下摔去。
“!”
小小驚慌一瞬,許晚辭很快鎮定下來,因為篤定他會穩穩接住她。
跌坐在勁瘦腰間,正正好抵住。
許晚辭輕呼一聲,貝齒輕咬唇瓣,杏眸裡水光更甚。
沒有機會‘抗議’,骨節分明的大手捏住她下巴,微涼薄唇隨後覆上。
炙熱在融化。
睡衣撕爛的情景沒有出現,因為它是……即食款,上下都是。
毛茸耳朵被她抓變了形,光滑毛發在掌心蔫巴、打結。
今晚的他比以往更要惡劣和磨人。
尾巴不知何時重新豎起,直到淩晨還在不知疲倦搖晃。
樂此不疲。
累得睡過去的前一秒,許晚辭想對蘇清歌的禮物評價一句:
出發點很好,但下次可以先不出發。
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