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嬪從殷薔身後說:
“她胡說,這個時候張德山在收拾後庭,你在這邊,他怎麼輕薄你,你血口噴人,是誰指使的?”
趙美人噤了聲,她本來就不是很聰明,所以也沒有太多籌措。
正僵持在這裡,遠處竟然看到裴玄鳳帶著一眾太監和禦前侍衛走過來。
“陛下。”
妃子們跪倒一片。
裴玄鳳負手站在她們麵前,垂目睥睨掃視:
“朕聽說張德山輕薄了後宮妃嬪?”
趙美人趕緊說:“陛下,是,是臣妾。”
林嬪連忙解釋:“陛下,趙美人說謊,此時張德山在……”
沒等她說完,裴玄鳳就打斷她:
“張德山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乾掉腦袋的事,不把朕放在眼裡,拉出去,淩遲處死!”
這麼重的刑罰讓眾妃嬪一驚。
裴玄鳳接著說:“趙美人,你受驚了,升為嬪,林嬪,你管教不好宮中的太監,降為美人。”
趙美人大喜過望,她跪地叩謝皇恩。
林嬪傻了,癱跪在地淚流滿麵:“陛下,臣妾冤枉啊……”
裴玄鳳懶得和她們多說,終於解決了心中一個惡心他的人,此時神清氣爽,他轉身大踏步離開。
宮女扶起殷薔,她臉色陰沉。
皇帝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一聽到張德山捅了婁子,馬不停蹄來處置,這心裡不就是介意他進了白氏的臥房?
一個臣婦,竟然如此得聖心。
那她這個統領後宮的貴妃又在什麼位置?
她一邊往景福宮走,一邊對身邊的宮女說:“你去查查,剛剛趙美人去了哪裡?”
等她到了景福宮,宮女回來了:
“稟告貴妃娘娘,剛才趙美人去了尚儀局。”
“果然是白氏。”
殷薔怒火中燒。
洛瓏竟然敢跟她打直球,她指使林嬪讓張德山去羞辱她,她直接將張德山置於死地,這就是打指使人的臉,給予警告。
一個七品臣婦,竟然敢和貴妃作對。
現在她的父親是親王,雖然沒有實權,和元帥、宰相沒法比,但是自己的位分高,處置一個七品芝麻官還是綽綽有餘。
她對宮女說:
“讓父親把她夫君白瑾瑜的官給罷了,看她還張狂,然後本宮再處置她。”
她得意地倚靠在鳳榻上,看著銅鏡中的麵容。
自己憑著這張臉坐上了貴妃的位置,後位空缺,她就是無冕皇後,誰跟她作對就是個死。
此時,趙嬪正在尚儀局對洛瓏千恩萬謝。
洛瓏笑道:“趙嬪不必多禮,以後時日很長,互相照拂。”
“那是自然,以後有需要我做什麼白夫人儘管開口。”
洛瓏淺笑點頭。
過午,宮女回到景福宮。
“貴妃娘娘,親王說這個白瑾瑜好像有點難辦,他曾經是陛下的家仆,隻有陛下可以處置他,彆人恐怕沒有這個能力。”
殷薔眉心緊鎖:“這麼麻煩!”
宮女勸慰:
“親王還提醒您,不要和白夫人作對,皇帝既然喜歡她,就隨她去,又不能爭了您的位分,不必在意,還是早些懷上龍胎為重。”
殷薔出了口濁氣,眼眸一轉,哂笑道:
“既然她勾引皇帝,我就讓人去勾引她夫君,看她後院著火是個什麼狼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