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表哥……”月嬌有些懼怕。
白瑾瑜冷著臉走進來,將筆墨紙硯放在桌子上,對她說:“我讓你寫什麼你就寫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生冷,月嬌連連點頭。
洛瓏有些好奇地看著白瑾瑜,悄聲問:“你讓她寫什麼?”
白瑾瑜沒有理會她,對月嬌說:
“就說你是刑部侍郎林棟指使,來賄賂監察禦史白瑾瑜。”
月嬌遲疑片刻,按照白瑾瑜說的寫了下來。
“按手印。”
白瑾瑜將印泥放在桌子上,看著月嬌按了手印,他拿起寫好的證據輕輕吹乾,對月嬌說:“你跟我去禦史台再做個口供。”
月嬌現在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連忙點頭。
白瑾瑜走出柴房,對身旁的洛瓏說:
“正好沒有借口查林棟,這樣一舉可以把他扳倒,林美人沒有了這個背景,在宮裡形同冷宮的棄子,不敢再害你,不過貴妃會再利用彆人,你要小心。”
洛瓏點頭,思慮片刻抬眸看著他說:
“白瑾瑜,我想好了,既然你對我實在沒有感覺,我不想強人所難,你我以後就兄妹相稱,等我報仇後我們就和離。”
白瑾瑜眸子一震。
他呆立半晌沒有說話,轉身將手中的證據折好放在袖子裡,好像沒有聽到洛瓏說的話,不置可否地進了東廂房。
洛瓏不解,跟到東廂房。
白瑾瑜正在換官府,玄色長衫勾勒得他的身形挺秀玉立。
洛瓏心中歎了口氣,輕聲喚他:“那以後我就不再逼你了,兄長。”
白瑾瑜的動作一僵。
片刻後,他穿好朝服朝靴,拿著公文,默默從她身邊走過去,帶著月嬌出了大門。
洛瓏覺得心裡輕鬆多了,沒有這一份羈絆,可以更好地麵對白瑾瑜。
三日後。
林棟被查了個底朝天,貪贓枉法,中飽私囊,革職查辦。
林美人在宮裡得知這個消息,差點暈厥。
她在景福宮又哭又跪,殷薔嫌惡地讓太監將她拖了出去。
已經沒有用的棄子,礙眼。
洛瓏看到暈倒的林美人被太監像拖死狗一樣拖出了景福宮。
剛好裴越也在一旁清掃甬道,他們兩人對了下眼神。
洛瓏走過去問:“你的傷好些了嗎?”
裴越點頭笑道:“好多了,比宮裡的配方都要好,哪裡得的?”
“我夫君懂醫術,他配的。”
說完,她心裡一痛。
說好已經不是夫君了,可是還是喜歡這麼稱呼,或者,做兄長能更長久,有和離的夫妻卻鮮有反目成仇的兄妹。
裴越看著她落寞的神色,問道:“
他當初救了你,也是冒著砍頭的危險,可見對你情深義重。”
洛瓏點頭,輕輕歎息:“是啊,可惜……”
裴越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洛瓏連忙轉移話題:“沒什麼,他對我很好。”
裴越點頭,低聲說:
“這次林棟的事是他做的吧,我記得你說過他是監察禦史,這個人很有城府,以後必能大有作為。”
洛瓏看了他一眼:“借你吉言。”
裴越沉吟片刻說:
“白夫人,其實後宮裡真正說了算的娘娘,和朝中真正說了算的大臣是對應的,開國元帥陳平的女兒德妃,才是真正的狠角色,你要多注意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