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暢靠在土坑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汗水順著他的額角滑落。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然而，那條金光閃閃的彈幕，依舊頑強地掛在屏幕的最頂端，砸得人眼暈。
過了足足十幾秒，直播間才像是解除了封印。
“我日！我看到了什麼？一千五百萬？是歡樂豆嗎？”
“前麵的，看清楚，這是人民幣！R！M！B！”
“這位大哥，你還缺兒子嗎？二十多歲，會自己上廁所的那種！”
“樓上的你走開，大哥看看我，我甜過初戀！”
“瘋了，這個世界徹底瘋了。”
就在眾人還在為這個天價而瘋狂時，另一條同樣金光閃閃的彈幕，慢悠悠地飄了出來。
“城光永現”：“一千六百萬。”
“好東西，價高者得。”
緊接著，第三條金色彈幕也出現了。
“救了佛祖大命”：“一千七百萬。”
“嗬嗬，有點意思了。”
直播間的觀眾們已經徹底麻木了。
這是什麼神仙打架的現場？
一百萬一百萬地加價？
你們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周暢看著屏幕上交替閃爍的三個ID，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他用沾滿泥土的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
真疼！
這不是夢！
他強行壓下心中的狂喜，清了清有些乾澀的嗓子。
“咳咳，三位大哥，冷靜，都冷靜一下。”
“咱們有話好好說，彆傷了和氣。”
然而，他的話顯然沒什麼作用。
“老鼠鑽廚房”：“兩千萬。”
“說了，給我爸的壽禮，誰也彆搶。”
“城光永現”：“……”
“救了佛祖大命”：“……”
當“兩千萬”這個數字出現時，另外兩位神豪選擇了沉默。
直播間再次陷入了那種詭異的寂靜。
如果說一千五百萬是驚雷，那兩千萬就是核彈。
屏幕前的林業局局長張立，手裡的保溫杯“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隻是死死地盯著屏幕。
野生動植物救助中心的劉興林院士，也摘下了自己的老花鏡，反複擦拭著鏡片。
這根本不是在買藥材。
這是在買一件舉世無雙的藝術品！
過了許久，“城光永現”才發來一條彈幕。
“兄弟，既然是給老爺子祝壽用的，那我就不爭了。”
“祝老爺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救了佛祖大命”也跟著說道。
“孝心可嘉，君子不奪人所好。”
“讓給你了。”
看到這兩條彈幕，直播間的氣氛瞬間就變了。
“格局！什麼叫格局！”
“我靠，我以為是神仙打架，沒想到是溫情謙讓。”
“這才是真正的有錢人啊，有錢還有德！”
“鼠哥牛逼！城哥和佛祖哥也敞亮！”
“老鼠鑽廚房”似乎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沉默了一會兒，才發來一條彈幕。
“多謝兩位兄弟成全。”
“改日有空，山城見，我做東。”
周暢看著這一幕，心裡也有些感慨。
他深吸一口氣，對著鏡頭，鄭重地說道。
“既然‘城光永現’大哥和‘救了佛祖大命’大哥都已經放棄。”
“那麼，這棵百年七品葉參王，就歸‘老鼠鑽廚房’大哥所有了！”
他話音剛落，整個直播間瞬間被“鼠哥大氣”四個字刷屏了。
周暢看著這滿屏的彈幕，心裡的大石頭也總算是落了地。
兩千萬。
他做夢都不敢想的數字。
現在，就這麼輕描淡寫地實現了。
他感覺有點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