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暢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壓低了身體。
一旁的小雲豹也警惕地豎起了耳朵，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威脅聲。
它弓起身子，金色的瞳孔死死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周暢好像……聽出了熟悉的味道。
這叫聲，雖然粗獷，但底氣似乎沒那麼足。
他循著聲音，小心翼翼地撥開身前的灌木叢。
隻見不遠處的空地上，瓜哥正抱著一根不知從哪兒撅下來的樹枝。
樹枝上掛著七八個橙黃色的果子。
瓜哥正抓著一個果子，連皮帶肉地往嘴裡狂塞。
腮幫子鼓得滿滿當當。
嘴裡還發出含混不清的“嗯啊嗯啊”的叫聲。
看到周暢望過來，它還興奮地舉起爪子裡的樹枝，朝他晃了晃。
周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緩緩直起身子。
直播間的觀眾也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草！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說好的大戰二師兄呢？結果是熊貓寶寶在偷吃？”
“笑死我了，主播剛才那如臨大敵的表情，白做了。”
“瓜哥：沒錯，正是在下，豬叫隻是我的偽裝。”
“這反轉，我願稱之為年度最佳！”
周暢無奈地扶住了額頭。
他算是看明白了。
這家夥，壓根就不是什麼二師兄。
這是“食神”附體了。
他哭笑不得地走了過去。
“我說瓜哥，你能不能彆這麼一驚一乍的。”
“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瓜哥顯然沒聽懂他的吐槽。
它把嘴裡那口好不容易咽下去，又抓起一個橘子，獻寶似的遞到周暢麵前。
“嗯啊！”
周暢看著那沾滿口水的橘子，嫌棄地撇了撇嘴。
“行了行了，知道你厲害。”
“這玩意兒你從哪兒搞來的？”
瓜哥伸出肉乎乎的爪子，指向了不遠處的密林深處。
周暢順著它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從瓜哥抱著的樹枝上，摘下一個賣相最好的柑橘。
這野生的柑橘個頭不大，表皮也有些粗糙，遠不如市場上賣的光滑鮮亮。
他剝開橘皮。
隻是聞著這個味道，就讓人精神一振。
周暢掰下一瓣，放進了嘴裡。
那味道，遠比他想象的要好上千百倍。
清爽，解渴，回味無窮。
“我去！”
周暢的眼睛都亮了。
“這味道，絕了！”
“純天然，無汙染，比那些打著有機旗號賣高價的水果好吃多了。”
他對著鏡頭，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
觀眾們卻不買賬了。
“真的假的？主播彆是演我們吧？”
“就是，野生的橘子我小時候吃過，酸得掉牙。”
“主播為了直播效果也太拚了，看他那表情，我都替他感到牙酸。”
“裝，接著裝。”
周暢看著彈幕，樂了。
“嘿，你們這群人。”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我告訴你們，這百草山的生態環境，可不是你們家後山能比的。”
“這裡的果子，吸收的是天地精華，喝的是山泉雨露。”
“味道能一樣嗎？”
瓜哥看著周暢手裡剝好的橘子瓣，眼巴巴地湊了過來。
它把自己啃了一半的那個橘子，又往周暢麵前遞了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