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那隻是計謀而已!太過貪得無厭,陛下會厭煩的。”
“我告訴你,腦子裡不要再裝那些情情愛愛,我問你,陛下為你寫詩,在你宮外駐足,聽起來好聽,你實際又獲得了什麼,隻有位分是實在的,你真是本末倒置!”蘇文玥慍怒道。
蘇清容心中委屈得不行。
果然,沒有人能理解她。
父親一心隻有權勢,早就被利益熏心,哪懂真情可貴。
但饒是這麼想,蘇清容也不敢再出言反駁。反正他們又不能天天跟著她,等他們回去,誰還管得了她。
秦氏看著女兒愁苦的麵容,到底不忍心,勸慰道:“好了,這才進宮不到半年,也不急於一時,再說了,能獲取陛下的情意,也不失為一種打算。”
蘇文玥長歎一口氣,臉色勉強緩和了幾分,讓隨行的丫鬟把一個匣子給了蘇清容。
蘇清容拿在手上,沉甸甸的,趕緊交給了蘭湘。
“流年不利,蘇家一座私庫被暴雨後的泥石流衝了出來,但蘇家為了你打點關係,還是不吝給你銀子,你要把銀子花在刀刃上,知道了嗎?”
蘇清容想到那座私庫,心虛地點了點頭。
陛下說不會讓人懷疑到她頭上,沒想到法子是推給天災,的確是沒人懷疑她。
但是那些銀子,也回不去了。
不過,蘇家有錢,這不算什麼。
蘇清容趕緊把這個話題揭過,想到早就好準備與家裡人說的兩件事,她神情嚴肅了不少。
“父親,朝堂之上,薛家那邊可有什麼異動?”蘇清容問道。
蘇文玥頓時蹙起眉頭。
“你忽然過問朝堂之事做什麼?薛蘇兩家多年同盟,能有什麼異動。”
蘇清容搖搖頭,急切道:“父親你有所不知,當初我禁足,陛下為我寫詩說思念我,我為了儘快得寵,便請求太後娘娘順勢為我說情讓我早日解除禁足,可太後娘娘並未應下。”
蘇文玥不為所動,“這又如何?太後娘娘應是考慮不該讓你太過冒進反而壞事。”
“可是父親,前些日子朝中不是催陛下立後嗎,陛下本來屬意於我,可最後卻是宋婉言拿到了宮權。”
“朝中宋黨和清流的聲音也不小,宋家女拿到宮權也不足為奇,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值得擔憂的事,她一旦出了紕漏,彆說宮權,宋家都得掉層皮。”蘇文玥狠厲道。
蘇清容愈發壓低聲音:“父親,我在禦前打通了關係,福公公告訴我,陛下最終下決定,是因為太後娘娘向陛下建議將宮權交給宋婉言。”
蘇文玥和秦氏對視一眼,麵色俱是一變。
蘇清容趁勢道:“父親,太後娘娘是薛家的人,怎會誠心助咱們蘇家的人登上後位!太後娘娘屢屢做這些動作,無非是早已經生了彆的心思,薛家適齡的女子也不少,她定是……”
“住口!不許再詆毀太後娘娘。”蘇文玥厲喝出聲打斷蘇清容的話,“你說此話,可有證據,難道禦前賣給你的消息樣樣為真?”
蘇清容怔了片刻。
她不是沒想過福公公給她說假的消息,可福公公前兩次給她說的消息都與實際對得上。
“我蘇家能有今天,皆是因為七大世家互相扶持,不許你再生出這樣的心思!你給我保證,不再胡亂揣測詆毀太後,好好與她共商大計。”蘇文玥厲聲道。
蘇清容心裡委屈,卻也隻能點點頭,“女兒知道了,女兒會好好敬愛太後娘娘的。”
蘇文玥一甩袖子,恨鐵不成鋼道:“你怎麼如此不成器,沒一件像樣的事情,當初就該讓你姐姐入宮,若非你哭天喊地非要搶這個機會,你姐姐又疼你,我們豈會送你進來!”
蘇清容當即就紅了眼眶。“我怎麼了!我哪點比姐姐差了!”
蘇文玥頭疼地撫了撫額角,不想回答。
原本說宮裡有薛太後,皇帝根基又薄弱,世家話語權大,蘇家放條狗進宮都能躺到後位。
結果放了蘇清容進宮,彆說後位了,連初授的修儀位分都沒保住!
若是她姐姐進宮,要麼宋氏要麼那江氏,此刻已經死了一個了。
蘇清容又想起來一事,邀功一般道:“誰說我沒有像樣的事了,我因禍得福,發現了個驚天大秘聞,正要托父親去查呢。”
蘇文玥狐疑地問道:“什麼秘聞?”
蘇清容讓蘭湘把匣子抱了進來,她親自打開,拿出裡麵一幅畫和一張謄抄的身世資料。
秦氏遲疑地拿出那張畫端詳,“這是個青年男子,你怎麼有他的畫像?”
“母親初看也不覺得他是個太監吧。”蘇清容說道。
秦氏點了點頭,“眉宇間有幾分貴公子的神韻,竟然是個太監?”
蘇清容點頭,“不僅是個太監,還是宋婉言宮裡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