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時他太過狼狽,不光是外表上的,而是從內而外的狼狽。
還是不要讓江映梨記起來為好。
雖然,她不會嘲笑他隻會心疼他,但他還是受不了把最難堪的一麵呈現給她。
蕭承瀾起身上朝的時候,江映梨也朦朦朧朧醒了一半。
“朕差人給柔福宮傳話,晨會你不去了,睡到午時,朕回來與你用午膳。”
江映梨剛想點頭,就反應過來。“不行,不告假,嬪妾今天要去晨會!”
不去的話,豈不是就不能當眾好好地收拾一番許念雅。
蕭承瀾淡淡笑了笑,並沒有多問。
“也好,都依你。”
晨會比上朝要晚,江映梨又睡了一會兒,被等在央宮服侍的秋霞和連翹叫醒。
梳妝時,江映梨憤憤盯著銅鏡裡的自己。
陛下說得對,不高興了就要發泄。
許念雅,給她等著!
今日秋霞都察覺到江映梨有些不對勁了,往柔福宮去的路上,走路都帶風。
今日柔福宮的氣氛和往日也不一樣。
因為,一大早,許念雅就跪在地上哭訴,一口一個讓宋妃娘娘為她做主。
妃嬪們都困惑至極,但又很不安,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鄭蘭兒一夜沒睡好,一直在等宮裡傳消息,說有人溺斃荷花池。
但等了一夜也沒等來。
如今看到許念雅好端端地坐在這兒,她就已經知道了,她定是會鳧水,詐死。
她還是大意了,就應該將她按在水裡,溺斃了再推下去。
可是,一切都晚了。
鄭蘭兒臉色有些發白,但要說怕,似乎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好怕的。
許念雅不知道推她下水的人是誰,就算知道,無非就是一死而已。
讓她回到昨天,她還是會選擇推許念雅入水。
許念雅哭哭啼啼的,引足了注意力,就是不說是什麼事,無非是想等人到齊,動靜鬨得再大點。
眼下就江映梨和蘇清容還沒來。
往日江映梨到得很早,今日遲了,眾妃心裡也有數,她昨兒個是留宿長央宮了。
“充儀娘娘到——”
眾人循聲回頭,殿門口徐徐走入穿著丁香色收腰廣袖曳地襦裙的江映梨,雲髻高挽,額前左右兩側的掩鬢隨著她的步伐輕晃,嬌美的臉頰半遮半現。
眾妃微微愣了一秒,都起身行禮。
怪不得四年了,陛下還是這麼喜愛充儀娘娘呢,饒是她們看了這麼久,每次充儀娘娘一換新裙子,還是美得她們眼前一亮。
不過,今日較之昨日,充儀娘娘瞧著氣色紅潤了不少,連心情都好了不少呢。
江映梨走到殿中,看著跪在地上哭訴的許念雅,想起昨兒早上她故意裝作初次侍寢很辛苦,便覺得惡心至極。
“哭什麼,哭得本宮煩躁,出去哭完了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