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臉陰霾,遠遠地跟在蘇清容身後。
所有都走了之後,宋婉言再也忍不住了,衝過去抱住宋佳歲。
“佳歲,你怎麼這麼傻!怎麼要替我認下,父親他們,想的就是這個辦法嗎?怎麼把你推出來!”
宋佳歲窩在宋婉言懷裡,並不難過,柔聲道:“娘娘不要怪伯父了,是我自己要入宮的。我曉得利害,娘娘入宮是為了宋家,娘娘有難,宋家自然也該想法子平息,佳歲不止是娘娘的五妹妹,也和娘娘一樣,是宋家的女兒。”
“那你以後的婚事怎麼辦?今日的事少不了要傳出去,雖然這不是你的錯,可難保不會有人因此大做文章。”
宋佳歲一點兒也不擔心:“母親送我上馬車時,囑咐我彆怕,她說的一番話,我覺得很有道理。若要與我議親的人家就因為此事看輕我,這親結了也是無用。何況,這京城能與我宋家相匹配的人家本就不多,高攀還敢挑剔?再者,若實在不好婚嫁,叔叔伯伯也說了,宋家也不是養不起女兒,我一輩子待在家裡,也成。”
宋婉言終於忍住了心疼了眼淚,破涕為笑。
好吧,她宋家還是那個宋家。
“你也彆叫我娘娘了,怪生分的,我聽了多傷心啊。”
宋佳歲眨眨眼睛:“我其實早就想喊了,三姐姐!”
姐妹倆抱作一團。
宋佳歲又問道:“姐姐沒了宮權,可傷心嗎?”
宋婉言無所謂地擺手,“這算什麼?雖然卸任卸得有些不體麵,但正好撂挑子不乾了,本宮生來就是享福的命,耐不得煩。不過...話雖如此說,我乾了這麼久,把一團亂麻的宮務都理得清清楚楚,陛下要是把宮權交給蘇清容,讓她在我的樹下乘涼,那才是氣死我了。”
宋佳歲拍拍她,以示安撫。
“反正姐姐都不乾了,就彆憂心了。那位蘇昭儀,我今日觀她言行舉止,怎麼瞧都不像是個聰明的,這種人,就算給她宮權,八成也是引火自焚。”
宋婉言深以為然。“你說得也對,罷了,不想了,你難得入宮,我們好好說說話。”
另一邊,蕭承瀾已經到了昭華宮。
病得難受的江映梨就在宮門口伸長了脖子觀望,見蕭承瀾一來,兔子似的蹦到他跟前。
“陛下,柔福宮的事兒如何了?”
蕭承瀾沒有回答,一雙眸子靜靜地盯著江映梨。
“這便是病得下不了榻的寧修儀?朕看著怎麼活蹦亂跳的。”
江映梨抱住他的胳膊,晃悠道:“唉呀~陛下一聽就該就知道那是嬪妾的借口吧。嬪妾這也是為了陛下著想呀,那殿裡應該很吵吧,陛下過來躲個清閒,冷靜一下再處置這件事,好不好?”
江映梨擔心蕭承瀾一生氣,降下大罪。
蕭承瀾把江映梨往懷裡拉了拉,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平靜道:
“真是多虧你為朕著想,不過該受的罪朕已經受了,她們吵完了,朕也已經處置完這件事了,不用冷靜了。”
江映梨頓了頓,猶猶豫豫地問道:“陛下怎麼處置的啊?罰了宋妃娘娘沒有?”
蕭承瀾看著她這關切備至的模樣,心裡閃過一絲不悅,沒有說話,徑直往殿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