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
“嬪妾捂住了臉,她還不依不饒地,追著嬪妾打,打得嬪妾發髻散了,簪子都掉到地上,衣服也劃破了,她還...她還拿劍指著嬪妾,想要殺了嬪妾,陛下,她一定是瘋了,陛下要為嬪妾做主啊!”
蕭承瀾淡淡點頭,“嗯,是很過分,朕會罰她的。”
就換來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話,蘇清容心底的恨意更甚。
偏心偏到這個份兒上!
可她今日不是作為蘇清容來哭訴的,而是作為蘇家的女兒。
偏心江映梨可以,她要她的補償。
否則,蘇家斷不會容忍她被欺負至此,她蘇家若不善罷甘休,大家都彆想好過!
“她做錯了事情她該被罰!那嬪妾呢?陛下,嬪妾被她的花害得起了疹子,還被她打,被她拿劍指著,嬪妾的心又該如何被安撫呢?”
蕭承瀾深深垂眸,斂去眼底冰冷的情緒,再開口說話時,神色已經比變得溫和而平靜。
“那麼,你想要什麼呢?”
蘇清容觀察了一番蕭承瀾的神色,確認他此刻心情很好,這才道:
“嬪妾想要宮權。”
這回蕭承瀾是真心實意地笑了。
蘇清容看著蕭承瀾臉上的笑,一時有些發怔。
她從未見過陛下笑得這樣開懷。
蕭承瀾注視著跪在殿中的蘇清容,長眸裡凝結的笑意逐漸意味深長。
這樣蠢的蠢貨,若不是出身蘇氏,隻會比呂才人死得還早。
蘇家太過張狂,覺得隻要自家的勢力在,送這樣的蠢人進宮也能登頂後位。
殊不知,蠢貨隻會變成拖累,永遠無法扶搖而上。
蘇清容被蕭承瀾笑得有些不自在。
她的要求很過分嗎?
她是蘇家的女兒,蘇家如今盛極一時,她又是宮裡除了宋婉言以外位分最高的妃子,於情於理,最後這宮權都會落在她頭上。
她隻是提前討要而已。
“太後娘娘病了,宋妃娘娘又卸任,後宮沒個提點規矩的,嬪妾們紀律難免鬆散,今日寧修儀如此,後日嬪妃們都如此,豈非個個沒有規矩,嬪妾如此,也是為了陛下啊。”蘇清容補充道。
“好啊,朕答應你,夜裡就派人通知六宮,明日都去啟祥宮參加晨會,聆聽昭儀娘娘的教導。”蕭承瀾道。
蘇清容見陛下真的答應了,心裡一陣狂喜。
這不正好在眾目睽睽下之下揭穿沈竹心假孕嗎。
“嬪妾多謝陛下!”
蘇清容心裡歡喜得不行。
雖然陛下沒有明說沒有給她金印,可是嬪妃們聽到去啟祥宮參加晨會的事兒,心裡自然都明白了,她蘇清容這是要代掌六宮了。
看誰還敢因為之前她幾番觸怒龍顏的事兒笑話她。
蘇清容心裡得意,但又想起今日江映梨看花被剪掉時的神情,一時又忌憚。
到底是她毀了江映梨的花,雖然她以害她起了疹子為理由,但若是江映梨添油加醋地訴苦,陛下又罰她怎麼辦?
不如以進為退,先把這件事坦白了。
因為,現在陛下似乎格外好說話。也許是冷落她太久,對她有幾分愧疚了,想要補償她。
蘇清容思索一番,看向蕭承瀾,聲音帶著幾番可憐:“陛下,嬪妾身為嬪妃,臉可是最重要的,寧修儀的花害得嬪妾的臉起疹子,所以嬪妾剪了她的花,陛下不要因此責怪嬪妾好不好?否則,嬪妾會覺得,嬪妾還不如寧修儀的花重要。”
蕭承瀾漠然笑道:“你為什麼要和寧修儀的花作比?”
蘇清容頓了頓,旋即眉開眼笑。
是啊,她簡直昏了頭,竟然去和一些死物做比較。
江映梨的花算什麼,也配和她比較?